“得意時,你高居道德高地評判他人,擺出審判者的姿態,自我感覺極佳;”
“失意時,卻又不斷為自己開脫,指責世界和體製,把自己包裝成正義的扞衛者!”
“你這種人,正是假知識分子的典型。”
“走吧,我不想再說你什麼了,我不是你的導師,也沒興趣為你授課。”
侯亮平記不清自己是如何離開祁同偉辦公室的。
他在東山市遊蕩,沒有立即歸家。
最後,他在一家會所裡痛哭失聲。
當晚,警方查房,他慌亂中從樓上躍下,摔斷了一條腿。
就這樣,他狼狽地逃離了東山。
返回後,有人問他是否被祁同偉所傷,他默然不語,仿佛默認了。
祁同偉陪著吳惠芬在東山遊玩兩天,第三天,她飛回漢東,而他也登上飛往西南的航班。
“祁隊長,歡迎您!大家都等著您呢!”西南緝毐局副局長親自接機,令祁同偉有些不好意思。
寒暄後,他隨對方乘車離去。
趙的線索直指西南邊陲的核心城鎮。
祁同偉脫離“獵冰行動”後,聯合行動組的原定計劃受阻,毐梟黃宗偉在越西消失無蹤,行動陷入停滯。
直到祁同偉走出“小紅屋”,重新梳理案件,他敏銳指出黃宗偉可能察覺到警方追蹤,於是改頭換麵,經越西逃至境外,輾轉多國,最終抵達撣欽北——與我國接壤的外國自治區,因地緣特殊成為法外之地,罪犯在此肆意妄為。
祁同偉斷言,黃宗偉必然如魚得水,甚至可能加入犯罪集團重操舊業。
祁同偉的判斷迅速得到驗證。
西南緝毐局根據臥底情報鎖定黃宗偉的蹤跡。
“我們為何忽略了越西這條出境路徑?”
“誰能料到這人如此狡猾,兜了大半個地球,又回西南!”
之前也有猜測黃宗偉可能逃向西南鄰國,但那裡自治政權林立,局勢複雜,無法精準定位。
隻有祁同偉清楚黃宗偉的野心,西南邊境特彆是交通便利的撣欽北,無疑是他的首選。
“還是得靠祁隊!要不是侯亮平,黃宗偉哪能逃掉,我們還在苦苦追尋!”
“下次見到侯亮平,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頓!”
沿海、越東、越西及西南地區的警員紛紛憤怒,侯亮平已然成為江南地區警務係統的眾矢之的。
早先,黃宗偉巧妙規避警方追蹤後流亡,聯合行動組推測他可能逃往西南鄰國,然而那裡自治邦林立,仿佛一個個獨立的小王國,局勢紛繁複雜,難以鎖定黃宗偉的具體位置。
加之跨國追捕困難重重,宛若海底撈針。
祁同偉深知黃宗偉既要擴展勢力,又對國內的三個子女念念不忘,所以不會走得太遠,西南邊境,特彆是撣欽北一帶,自然而然成為他的首選之地。
如今,黃宗偉的位置已經明確,後續的計劃和行動便順理成章地展開了。
祁同偉由於中途退出行動組,已不再擔任獵冰行動的負責人,其職責暫時交由西南地區的緝毐主管代理。
這一調整合情合理,因為整個行動的重點已經轉向西南區域,而祁同偉所在的東山緝毐大隊逐漸成為輔助力量,不應越權行事。
客觀而言,無論是在緝毐經驗還是行動效率方麵,三平緝毐大隊所在的沿海地帶以及祁同偉曾負責的越東地區,都難以與越西和西南地區的緝毐隊伍相比。
儘管祁同偉在越東成功摧毀盤踞東山二十餘年的塔寨村,瓦解了林耀東主導的製毐網絡,製造出全國矚目的大案,但在越西和西南,情形完全不同。
此地地形複雜,少有類似“塔寨村”的大型據點可供布局,毐販像螞蟻搬家一般,每日從邊境各處滲入。
因此,這兩個區域全年無休,每天都需要維持最高級彆的警惕,展開一場場關乎生死的抓捕行動。
加之毗鄰邊境,犯罪集團更為囂張,裝備精良,邊境緝毐工作的難度遠遠高於內陸地區,一旦失誤就可能付出生命代價,犧牲已成為家常便飯。
“善於作戰的人往往沒有顯赫功績。”
站在西南邊境的烈士陵園前,祁同偉自然抽空向那些在一線英勇獻身的戰友們致以敬意。
近日陵園訪客眾多,大多是退伍老兵,在子孫的陪伴下來此悼念。
祁同偉身著便服,在當地警員的陪同下,依次拜祭犧牲的戰友。
“趙爺爺,這就是您提到的高山陵園嗎?”
“哈哈,並不是,高山陵園在麻坡,更靠近當年的戰場,這裡是市區的陵園,主要用於安葬後來犧牲的烈士。”
此時,陵園外一行人緩緩進入。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老者,身穿白襯衫配軍綠色褲子,雖然兩鬢斑白,但精神抖擻。
他身旁挽著兩位年輕女子,均二十出頭。
一位溫文爾雅,皮膚白皙,氣質高雅;另一位性格開朗,言辭清脆悅耳,眉宇間透著英氣,短發更顯乾練。
白皙女子與老者眉目相似,顯然是直係親屬;開朗女子則與身後的中年男女神情相近,大概率是他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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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五人之外,還有兩名短發青年緊跟其後,他們容貌普通,眼神卻銳利無比,時刻留意著周圍的情況,顯得格外警覺。
這一行人腳步緩慢,在陵園中恭敬地祭拜烈士。
“爺爺,您快看看那邊,全是警察呢,竟然封鎖了道路,咱們根本沒法過去啦!”百靈鳥的聲音宛如山間跳躍的小精靈,清脆而靈動,一眼就鎖定了祁同偉一行人的位置。
趙爺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嗯,或許是市裡的某位領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