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像祁同偉這樣的警察極少獨處,若想動手,必須費儘周折。
如今看來,幸運眷顧了他。
祁同偉不僅單獨行動,身旁還帶著高啟蘭,堪稱絕佳機會!
過山峰慢慢抽出武器。
“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他清楚,祁同偉警察身份公開已久,絕不能掉以輕心。
祁同偉眼神銳利,直盯著他:“你是蔣天派來的吧。”
對方既針對高啟蘭,顯然不是高啟強那邊的人。
過山峰往前踏了一步,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如同毐蛇吐信,令人毛骨悚然。
高啟蘭的心提到嗓子眼,隱約看見了過山峰帽簷下那雙冰冷且殺氣騰騰的眼睛。
兩人相隔不過幾步。
一旦過山峰進攻,瞬間即達。
於是,祁同偉向高啟蘭遞了個眼色,讓她退後。
他拔出配槍:“放下刀,舉起手來。”
過山峰沉默無言,高啟蘭同樣驚恐萬分,不知所措。
最終,蔣天的手下被警方帶走。
押上車時,他嘴中仍喃喃詛咒,言語不堪入耳。
祁同偉低聲告彆,隨後一同離開。
高啟蘭目送他遠去的身影,內心空蕩蕩的,百感交集。
那一夜,她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警方拘押李有田的房間內,由刑偵大隊嚴格監控。
除了兩名看守李有田的警察,還有兩名監察局的審訊人員。
此外,還有一些臨時的清潔與送餐工作人員。
老默裝扮成保潔人員,拿著清潔工具,敲門進入。
核驗身份後,老默走進房間。
剛進門,他就注意到李有田坐在客廳裡。
但進去後,看守的警察讓李有田進審訊室。
“你留下看住他,我去買包煙。”
一名警察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兩名審訊人員因為需要整理文件,也回到各自的房間。
這樣,拘押李有田的房間內隻剩下了李有田和一名警察。
老默開始打掃客廳,一邊清掃,一邊慢慢接近拘押李有田的房間。
他知道,整間屋子遍布監控攝像頭。
默叔清楚,哪怕今日能安然脫身,他也必須離開京海。
局勢發展至此,已無他途,他得完成高啟強托付的使命。
嘗試轉動李有田房門把手時,默叔發現門未鎖。
可裡頭傳來質問:“誰?乾嘛?”默叔回答:“您好,需清掃房間嗎?”得到的答複是拒絕。
默叔點頭後返回客廳,當走近工具桶時,摸出一把槍,迅速裝彈,徑直走向那扇門。
他推開房門衝入,卻被一把槍抵住腦袋,是鄭智堯斜倚牆邊,嚼著口香糖,冷聲道:“彆動。”
室內另有兩位全副武裝的特警,持衝鋒槍、穿防彈衣、拿防爆盾瞄準默叔,唯獨不見李有田蹤影。
客廳和監察員住所大門敞開,特警陸續撤出,默叔被繳械戴上手銬時,仍忍不住問:“李有田在哪?”鄭智堯微微指向窗外,默叔心領意會,張彪也難逃法網。
若非張彪暗中布控,他不可能來到這裡,而此地既是陷阱,張彪自然也在監控之中。
與此同時,對過山峰和默叔的審訊同時進行。
祁同偉親自處理過山峰案件,安欣接手默叔。
原以為安欣會促使默叔比過山峰更快坦白,誰知祁同偉剛坐下,過山峰就主動認罪。
“彆驚訝,”他平靜地說,“我們這一行早就知道結局,早晚會被抓。
蔣天雖救過我,但這些年我已償還,無債一身輕。
既然落到你們手裡,無話可說,事情明擺著,無需多言,直說重點吧。”
祁同偉點頭稱讚:“真漢子。”
隨即話鋒一轉:“那聊聊王力的事吧。”
聽到這話,過山峰瞳孔收縮,震驚地看著祁同偉:“你怎麼知道?”祁同偉直視著他:“想好怎麼交代了嗎?”過山峰喉嚨發乾,想起被捕過程,聲音發顫:“我該敬佩你的手段,還是該害怕?”另一邊,安欣麵對的默叔一開始沉默寡言,他的動機複雜,既為生活所需,也因心有所係。
無論安欣如何勸說,最多隻能讓他放棄營生,卻無法割舍牽掛。
直到安欣根據祁同偉的分析,提到關鍵一點:“想想陳瑤的將來。”
默叔眼神頓時凝滯。
安欣接著說道:“高啟強身邊,哪裡是她的庇護所?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最明白。
你為他付出這麼多,還妄想他是個好人嗎?陳瑤留在他身邊,真的隻是因為好意?這些暫且不說,等陳瑤長大成人,你怎麼麵對她?又該如何解釋給陳瑤聽?黃已經走上這條路,你也即將重蹈覆轍,這對一個孩子公平嗎?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老默泣不成聲。
安欣站在他身旁,遞給他一根煙:“陳瑤的事情你就彆擔心了,祁局會保證她的安全。
現在,你應該麵對的是你自己了,陳金默。”
“當我帶著陳瑤來找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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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她看到一個怎樣的父親形象?”
最終,老默低下頭,聲音發顫:“我……我承認,安警官,我會把一切都說出來。”
審訊室裡,時鐘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圈又一圈,直到所有記錄都落在紙麵上。”
在淩晨四點的黑暗中,蔣天被捕。
京海警方一直在追蹤他,而他卻沒選擇逃離京海去尋找保護,反而相信趙立冬回來就能化險為夷。
然而,當特警破門而入,將他按在床上時,蔣天才明白自己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