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弄說馬賣出去不過是個托詞,他是萬沒想到,堂堂的探花郎、東平府通判、駙馬都尉說去馬廄看就去馬廄看。
但人家既然如此說了,曾弄也隻好硬著頭皮帶著一眾人去了馬廄。
曾頭市的馬場很大,馬場自有看守,曾弄等人到來,便有一大漢出來迎接。
史文恭給趙妍兒介紹:“這位壯士叫做鬱保四,綽號險道神。正是他劫了梁山賊寇戰馬。”
趙妍兒走近才發現,這鬱保四當真的高大,目測得有兩米以上,可以說是趙妍兒在這方世界見到的最高大的人物。於是忍不住讚道:“端是一條好漢。”
鬱保四嗬嗬傻笑,一副質樸表情。
趙妍兒卻是知道,他本是青州強盜出身,手下也有二百弟兄。正是因為劫了梁山戰馬,覺得惹了禍事才投奔曾頭市。實際上要比表麵精明許多。
佘彥質進了馬場,放眼一看,便問道:“這不正是二百匹戰馬嗎?”
曾弄臉色尷尬,立刻罵道:“老二,你不說賣了一百匹嗎?如何還有如此多?”
曾密立刻上前道:“父親恕罪。是兒子存了些私心,才謊報數目。”
又是一出紅臉白臉的把戲。人在世間生活,誰又不是演戲呢?
趙妍兒這位演員立刻登場,說道:“二公子也是為家族考慮,曾長官切莫生氣。”
曾弄隻好說道:“如此正好,這二百匹戰馬便贈與佘大人。”
佘彥質這才滿意點頭,囑咐手下交接清點數目。然後對著曾家人抱拳道:“今日本官也乏了,就先回客店休息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趙妍兒則不與他同歸,而是特地留在馬場與鬱保四閒聊。
曾弄也是明白人,立刻上前加入趙妍兒的聊天,鬱保四見曾弄過來,便也找個借口去幫助清點馬匹。
待閒雜人等退去,曾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匣,遞到趙妍兒手中,說道:“小老兒販賣人參出身,今日得見宋中官,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根百年老參便送與中官做個見麵禮。”
趙妍兒順手將匣子遞給楊真兒,隨口說道:“曾長官客氣了。”
曾弄又說:“卻不知我家女眷要去哪裡尋帝姬,還請中官告知,我們也做些準備。”
趙妍兒笑道:“做什麼準備?人去了就行。帝姬那裡還缺使用的東西嗎?”
曾弄見“宋鐵”還是不願意透露帝姬消息,便知道是這位內侍嫌棄禮輕。飲宴時,這位內侍已經露了話頭,意思就是帝姬身邊的事情是他負責安排。自己所求之事終究還是要著落在這內侍身上。
於是曾弄拍拍腦袋,說道:“人老就愛忘事。”邊說,邊又從懷中掏出另一個匣子。借著說道:“咱們金國,還出產東珠。這兩個匣子湊成一對,正是好事成雙。見到中官,隻覺親切,竟忘了這事兒。”
趙妍兒接過匣子,特地打開看了一眼,裡麵東珠都是好貨色。便毫不掩飾貪婪的做派。將匣子貼身收好,這才道:“不是在下不願透露帝姬行蹤,實在是帝姬特意囑咐過不能透露此事。若是在下貿然說了,怕帝姬不喜。”
曾弄心中暗罵:“都說太監貪財,這宋鐵也是忒黑了。收了錢財還不給辦事嗎?”
趙妍兒卻話鋒一轉,說道:“不若曾長官再湊些禮物,送與帝姬,一則帝姬歡喜沒準便忘了在下透露行蹤的罪過。二則你家中女眷到了帝姬身邊也好有些臉麵。”
曾弄又罵了遭真黑。麵上卻笑道:“不知小老兒送帝姬什麼禮物合適。還請中官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