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被扈三娘拖出了忠義堂,他還想反抗,蔡慶和蔡福早就跟了上來,一個頭一個腳將董平抬了起來,往忠義堂前的廣場走去。
蔡福、蔡慶二人是親兄弟,原本就是牢獄裡的押獄,蔡慶更是頗有名氣的劊子手。上了梁山後,更是專管行刑。
三人帶著董平從“替天行道”的大旗下穿過,走到刻有一百單八將名字的石碑前,將董平放在地上。
蔡慶便道:“你自己跪好,伸出脖子來,一會兒我一刀下去保叫你痛快。你若是亂動掙紮,我鬼頭刀砍錯了位置,受苦的還是你。”
蔡福也道:“也算你運氣,我們兄弟手藝不錯,你在這石碑上也有名字,今日不叫你受苦。”
董平卻不肯就範,哼哼著亂動。
蔡福、蔡慶對視一眼,便由蔡慶對扈三娘說道:“扈頭領,他這番模樣還需要重新捆綁一番,你且稍候片刻。”
扈三娘看了看時辰,問道:“需等多久?”
蔡慶道:“總能趕上午時三刻。”
扈三娘便道:“正好我朋友與他有仇,我便叫過來看他行刑。”
扈三娘是內探事頭領,在此處約等於監斬官,蔡慶兄弟二人暫時也要聽命於她,對她的說法自不會反駁。
扈三娘走後,兄弟二人便開始動手,將董平換姿勢捆綁。二人都是個中老手,給犯人換個捆綁方式自然是手到擒來。任他董平武藝高強,也隻能乾著急。
二人手段不急不緩,邊綁還邊聊天。
蔡福問弟弟:“也不知那忠義堂裡說的怎麼樣了。依著我的脾氣,今天就定下個結果來。省的還要糾結一夜。”
蔡慶道:“裡邊且要爭論呢。”
蔡福道:“也不知道何時開始,山上決定些事情總是頗為波折,真不爽利。”
蔡慶看了哥哥一眼,說道“你有這般心思,還不如想想咱們兄弟是要招安,還是繼續在山上快活。”
“我這不是好奇嘛。”蔡福道:“你說一個帝姬、一個押班。咱們該聽誰的?”
蔡慶道:“廢話,你說地主老爺家的小姐說話好使,還是家丁說話好使?”
蔡福覺得弟弟的比喻挺好,說道:“那咱們就該留在山上,我覺得以後山上會是魯智他們說了算,跟著他們才是快活。”
蔡慶則搖搖頭,說道:“山上有山上的好處,招安也有招安的好處,要我說一時半會兒還真難抉擇。”
兩人邊閒聊,邊做著手上的活兒。綁完了董平卻還不見扈三娘回來,便開始磨刀。
行刑用的鬼頭刀,刀身寬口,在磨石上磨動,聲音沉悶,這聲音傳到董平的耳朵中,更是讓他膽寒。
董平武將出身,敢提槍與人廝殺的人,自然不是怕死之輩。但戰死沙場和像頭豬一樣等著人殺又是兩個概念。
經過這番折騰,董平已經萬念俱灰,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而扈三娘在這時帶著程婉兒到了。
程婉兒一身白衣,像是穿了孝服。模樣顯得更加俏麗。隻是麵如寒冰,兩隻眼睛裡充滿了對複仇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