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行路困難,趙妍兒的車隊在第二天傍晚才進東京。
宮禁關閉,趙妍兒車隊直接開入帝姬宅邸。
宅邸自有使喚人打理,所以房間裡也沒有久不住人的氣味。
趙妍兒進屋後脫下大氅,臉色卻並不好看。佘彥質更衣過來給她搓了搓手,說道:“這般天氣不如等上兩日再回京。”
趙妍兒道:“小李子他們前日回京,我有些想他們了,才著急趕回來,連累駙馬爺跟著受苦了。”
佘彥質道:“我隻是心疼你,怎麼會覺得受連累。你卻想著外人,真叫人寒心。”
佘彥質這完全就是在開玩笑,趙妍兒笑了笑,對佘彥質道:“那今天晚上我就把你的心捂熱。”
佘彥質一陣臉紅:“彆鬨,我又來了月事,今晚要睡書房,小心渡給你。”
說到這事兒,兩人又想到新婚時候種種。又是一陣玩笑。
兩人正說著話,李文博和楊寧淼便被使女帶進了房間。行禮拜見,趙妍兒則開心的將李文博扶起來,笑道:“都說江南山水養人,你這一趟江南之行卻滄桑許多。”
李文博道:“都是為國操勞。”
趙妍兒撇了撇嘴,笑道:“好好說話。”
李文博便道:“都是日夜思念帝姬所至。”
趙妍兒這才點頭道:“這話我愛聽。”
一番言語,分彆的疏離感逐漸淡去。趙妍兒這才鄭重的問楊寧淼:“可有損傷?”
楊寧淼道:“方臘之勢雖眾,但終究是一群烏合之眾。咱們隊伍,雖然與方臘手下對陣幾場,卻是有勝無敗。折損士兵隻在十員以內。”
趙妍兒又問:“折損士兵安家費可發到實處?”
楊寧淼道:“末將和李中官親自監督發放。”
趙妍兒這才點點頭,又讓楊寧淼講了戰陣細節。楊寧淼便將整個征討方臘的過程講了一遍。
童貫以宋江為先鋒,宣傳免除苛捐雜稅,同時痛擊方臘逆軍。其他軍隊則是跟在先鋒後邊穩住陣腳,接受戰果。
宋江所部損失巨大,宋江等人也看出童貫拿他們當炮灰使用。奈何他們已經投奔朝廷,這一戰正是給朝廷交投名狀的時候。若是不聽將令,愛惜羽毛不拚命而戰,一來會受朝廷懷疑,二來對不起自己忠義無雙的大旗。
待到攻破方臘所在杭州,原來梁山的頭領已經十去其九。兵力耗竭,致使方臘從城中突圍而出。
還是楊寧淼手下諸將,念著梁山香火之情,從側翼圍堵了突圍而出的方臘。魯智深、史進等戰將擒獲了方臘,才又轉交給宋江。
楊寧淼特意說道:“如今宋江麾下隊伍,缺員嚴重,幾萬人的隊伍,如今已經不滿八千之數。一百單八將上榜之人,除了宋江之外,隻有吳用、花榮、李逵、柴進等寥寥幾人。除了宋江死忠,整個隊伍早已離心離德。”
趙妍兒也能明白,死了這麼多兄弟,沒人埋怨宋江是不可能的。甚至有些人會覺得宋江用兄弟們的血來染紅自己的前程。等到朝廷封賞之後,卸甲歸田的怕不在少數。
正說著話,又有使女稟報,說是田思錦求見。
屋子裡都是自己人,趙妍兒也沒有避諱,請田思錦進來相見。誰知道那田思錦一進房間便開始追打李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