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迅速開門讓進二人,又緊張地瞥了一眼門外,才將門閂落下。
“究竟出了什麼事?此地的負責人青雲呢?”翠竹一進簡陋的堂屋便急問。
“回大人,”青山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沉痛,“三個月前,一夥人突襲了我們在肥城的三處據點。他們……對我們內部的運作、地點都了如指掌!三處同時動手,肥城的聯絡網一夜之間就被掐斷了。”
她說著,憂心忡忡地望向內室,“青雲大人……一直昏迷不醒。這段時間,追殺我們的人就沒斷過。肥城用來傳信的信鴿,全被他們截殺或奪走。我前後派了五撥人,送出十幾封求援信,皆如石沉大海。更可怕的是,每次送信後不久,我們的藏身點就幾乎暴露……”
繡衣天使各據點本為獨立運作,互不聯絡。一旦一個節點被摧毀,消息便隻能上達京都。若這條通路被堵死,整個節點便如斷線紙鳶,孤立無援。
“可知對方來曆?”翠竹聲音更冷。
“回大人,不知。襲擊發生時,我恰好在外。據後來查探,肥城三十二名同僚,除青雲大人重傷被我們拚死搶出,其餘……皆已殉職。”
青山的聲音哽咽了一下,“但有一事蹊蹺,負責照料馬匹的老徐,屍首始終未見……”
此言一出,秦文心頭猛地一跳。
這手法……與王雲漢何其相似!難道上次那個王雲漢是假的?時間上推算,自己處決王雲漢不過月餘,而肥城之事發生在三月前……秦文立刻向青山詳細描述了王雲漢的樣貌特征。
“正是此人!大人!”青山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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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漢!”翠竹看向秦文,眼中鋒芒畢露。
沒料到此人竟在肥城也留下如此血債!這背後,必然又指向那神秘的“東主教”。秦文雖對“東主教”所知甚少,此刻也感到一股寒意。
“他自此處逃脫後,想必就潛去了太福祥。”翠竹推斷。
“看來此人掌握了我繡衣天使不少機密。”翠竹轉向青山,“他來肥城多久?以何身份潛伏?”
“約莫就是三四個月前。原先負責照料馬匹的老徐,突然暴斃身亡。”青山回憶道,猛然想起關鍵,“他頂替老徐後,對繡衣的規矩異常熟悉,且常借故在各據點間走動……”
這番描述,幾乎坐實了就是王雲漢!此人已被翠竹親手處決,但至死也未吐露肥城之事分毫。
隨後,秦文與翠竹隨青山進入內室。
一股濃烈的草藥味混合著難以掩蓋的腐敗氣息撲麵而來。
榻上躺著一人,正是青雲,麵如金紙,氣息微弱。
秦文上前查看傷口,倒吸一口涼氣。傷口在腹部,周圍皮肉已大片發黑、腫脹潰爛,流出黃綠色的膿血,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為何不延醫診治?”秦文皺眉。
“大人有所不知,”青山急道,“這傷口帶毒,尋常醫館的郎中都束手無策,看了也說無救。”
秦文仔細檢視後,沉聲道:“這些腐壞發黑的爛肉必須全部剜除乾淨,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隻是拖得太久,不知他能否撐過這剜肉之痛。”
“剜掉?”青山失聲,“這……這都沒剩多少好肉了,再剜下去,腸子怕是要露出來啊!”
“信他。”翠竹的聲音斬釘截鐵,“或許這是青雲唯一的活路。”
“是……屬下遵命!”青山看著翠竹不容置疑的眼神,立刻應道。繡衣天使的森嚴等級,意味著絕對的服從。
“我需要些東西,船上備有。”秦文環顧這破敗潮濕、鼠跡斑斑的陋室,“此地也非久留之所,更不安全。不如尋輛板車,將人挪到船上醫治,更穩妥些。”
“全憑大人安排!”青山毫不遲疑。
青山匆匆出門尋車。秦文與翠竹迅速收拾起青雲僅有的幾件隨身之物。秦文與翠竹合力,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青雲抬至院中簡陋的板床上,等待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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