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家的專車上,坐著麵無表情的司遙。
藺程坐在他身邊,不時對他噓寒問暖,他心不在焉,沒有精力去分辨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
000冷不丁在他腦袋裡問:【你在想什麼?】
司遙能從000的言語中感知到它對人類的不屑與蔑視,因此000與他達成約定後,立刻不再使用池歸源這具身體。
000接入了他的大腦,這使他的部分想法被000實時得知。
司遙十分厭惡這種毫無隱私的感覺,上車後一直在嘗試切斷這種聯係,成功一次後便反複練習,最終掌握了屏蔽000的技巧。
000剛開始似乎挺愕然他能做到這點,便開始時不時地問他在想什麼。
很煩。
司遙冷冷道:【池歸原怎麼不像你這麼惹人厭?】
000被噎了一下,然後輕蔑道:【他被人類同化了,當然不會儘職儘責地做任務。】
司遙懶得回應它這種將“沒下限”與“儘職儘責”畫等號的可笑行為。
加長版黑色賓利緩緩駛進傍山療養院,這一整座山都是藺家的私產,療養院旁邊便是藺程給司遙安排的住處。
兩處建築都是隔幾步便守著一個黑衣保鏢,將整個彆墅圍得密不透風。
這種陣仗讓司遙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
藺程慣會察言觀色,立刻解釋:“小少爺,這都是先生安排的人,先生也住在這裡,所以安保會慎重些,您那邊也一樣的,都是為了安全起見,不會影響您的出入和隱私。”
他隱晦地補充了一句:“您剛回來,先生擔心有心人從中作梗,所以才將您先安排在身邊,藺宅那邊您的起居環境也安排好了,等先生出院,就陪您一塊回去,穩妥些。”
司遙心頭劃過一縷詫異。
如果隻是為了糊弄他,藺程大可不必這樣暗示藺執晟是“不穩妥”的因素。
除非是藺譽山有意保護他。
之前藺程和藺執晟的通話他也聽見了,也趁著換衣休整的間隙,旁敲側擊地給幾個常去cub的公子哥發消息大廳,的確整個圈子都知道了藺家三少爺“藺司遙”被認回去的消息。
直接刻上族譜、昭告四方的那種認回去。
有對他心思不純、查過他私人信息的還開他玩笑:你也叫司遙,不會你就是那個三少爺吧。
司遙蹙眉,他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私生子,藺譽山對他為什麼這麼用心?
他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並沒有避著000,甚至故意想得很大聲,但000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司遙被請進藺譽山所在的病房,藺譽山頭發白了許多,跟他在商業雜誌上看到的淩厲形象不太一樣。
他還在走廊上時,就看見藺譽山在對著鏡子努力地練習慈愛的表情。
可當真的看見他時,藺譽山的眼睛卻定住了,隨後情緒很激動地胸膛起伏。
司遙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兩步。
藺程連忙上去給藺譽山順氣,然後低聲跟司遙解釋:“你長得和你媽媽很像。”
司遙沒說話。
儘管他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對母親這個名詞也沒有特彆的情感,對藺譽山這副感懷感到微微惡心。
他知道自己不是藺譽山正妻的孩子,那位女士很早就去世了。也不是藺譽山續弦的孩子,那位女士直到和藺譽山離婚,也沒有生育。
所以他是藺譽山對感情不忠的結果,藺譽山越表現得在乎他和他母親,越讓他覺得可笑。
藺譽山緩過氣,對他招了招手,司遙作出疏離又忍不住靠近的模樣,走上前,沉默了幾秒,叫道:“藺先生。”
少年人的嗓音清朗,眉眼生得極好,偷偷看他那一眼既有對父親的眷依,又有對陌生人的小心翼翼。
藺譽山的眼睛立刻紅了。
“好孩子……”他聲音微微發顫,儘可能放輕聲音,不嚇到司遙,“我不是什麼藺先生,是你的親爸爸。”
但“爸爸”這個詞卻像是某種開關,讓司遙的臉上條件反射地浮現出驚懼,還有微微的悲戚與茫然:“我爸爸……他……”
藺譽山在收到那條陌生信息的第一時間就徹查了司遙和司洪明,知道那個混賬惡棍差點將自己的孩子毀掉後,直接找人打斷了司洪明的手腳。
因此他一看司遙這個反應,就又想起司遙這些年經受的一切,心中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灼燒起來,更多的還是愧疚。
“你受苦了,都是爸爸對不住你。”藺譽山眼神泛寒,“我已經跟裡麵的人打過招呼了,不會讓他活著出來的。”
司遙低頭,似是為了掩飾情緒,又不受控製地落下一滴淚:“謝謝。”
藺程看著司遙頰邊水痕,又想到這孩子在他找上門時冷靜到異於常人的反應,心中十分微妙。
隻怕是個比藺執晟還要狠的角色。
也罷,終歸是先生最喜歡的孩子,心思玲瓏一些,未嘗不是好事。藺程自己說服了自己,悄悄退出去,將病房的門帶上了。
與此同時——
【叮,bug人物行為軌跡與以往崩壞世界線行為重合度10,達到100時,係統將駁回主係統001的矯正方案,采取強製抹殺方案。】
隻有000能聽見的提示響起,000愉悅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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