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鏡深最近有點頭疼。
先是大範圍的春旱爆發,然後是一向安分守己的江南竟然有人造反。
民間甚至流傳著這樣一首童謠:
“太祖起,盛世開,百姓安居莊稼好;異姓出,江山蕩,鳩占鵲巢天降災。”
趙鏡深就算再蠢也知道這是有人看不慣他、故意為之了。
他趕緊派軍前去鎮壓起義軍,又命手下的人去查這首童謠的來源。
查了半天,結果傳童謠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大來路,隻是個落榜的書生。
這書生因為屢考不中,對朝廷產生怨恨,才編出這樣的童謠進行報複。
趙鏡深懷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怎麼偏偏這麼湊巧,趕在災年出這種事?
但再往下查,也確實查不出什麼東西了。
趙鏡深琢磨不透,白天被各種亂子弄得糟心,晚上火氣就格外大。
府裡的小倌便遭了罪,直接在床上暈了過去。
趙鏡深發泄完,撫摸著小倌那張和司遙有著五六分相似的漂亮臉蛋,心頭忽然一驚。
他驚疑不定地想:難不成是宋遙那個廢物?
但很快趙鏡深就否定了自己。
先不說宋遙沒有那個能力,就憑這人整日蝸居在後宮、除了上朝時間就接觸不到朝臣這點來看,根本就不可能是他。
趙鏡深兩條眉毛煩躁地糾在一起,最終還是沒有想明白,摟著懷裡的人沉沉睡去。
這天的朝議有點不一般。
司遙像往常一樣邊打貪吃蛇邊聽完了大家的上奏,然後就被cue了。
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臣突然出列,顫顫巍巍地跪下:“陛下,臣年邁,已不能再為陛下效力,臣乞骸還鄉前,還有一願未了,請陛下成全。”
這人是三朝老臣,為官清廉,從不拉幫結派,確實是為朝廷做了一生的事。
這樣的人,哪個派係的人都要尊重他幾分。
司遙立即道:“愛卿免跪,你勞苦功高,有什麼心願與朕說便是。”
這老臣卻不願意起,反而又深深磕了一個頭:“請陛下恩準。”
“這——”司遙無奈,“朕準了就是,快起來吧。”
老臣抬起頭:“陛下繼位十五年有餘,卻獨寵皇後一人,以至膝下隻有大皇子。自古皇嗣能維係國運國脈,臣想請陛下廣開後宮,繁衍子嗣。”
這人一句話,讓朝上的三個人都臉色一僵。
宋鬱捏緊了拳頭,麵色沉沉,看不出在想什麼。
趙鏡深黑著臉,覺得這老東西明麵上是在請司遙開後宮,實際上是在隱言他毀壞國運。
最無奈的要屬司遙——這位愛卿,朕真的做不到啊。
彆說他已經被趙鏡深藥得立不起來了,就算他能,對著那些姑娘們……他恐怕也做不到。
司遙緩緩道:“愛卿的心願,朕十分理解,也甚是感動,隻是朕身體欠佳……怕是力不從心。”
也虧得司遙是影帝,才能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冷靜地陳述自己不行。
那老臣非常執著:“臣請陛下廣開後宮。”
司遙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見幾個平時不咋吱聲的大臣也站出來附議。
司遙:……
不是啊哥們,這種事情不好湊熱鬨跟風的吧?
趙鏡深冷冷地看了那群大臣一眼。
這些人都是兩朝甚至三朝的老臣,平日裡不聲不響,原來都是宋家的走狗。
他勾唇冷笑,然後出列:“臣也請陛下廣開後宮,繁衍子嗣。”
趙鏡深一出來,那些人反倒啞火了。
他們麵麵相覷,不明白趙鏡深在搞什麼名堂。
司遙煩躁地擰起眉,冷眼看著趙鏡深。
聽著這一切,宋鬱的指甲攥進了掌心的肉裡。
這種奏,他當然不能反對,甚至,他最好的做法是順著大家的意願附議。
但他做不到。
宋鬱並不擔心新皇子出生會搶走他的權力——因為他本質上和趙鏡深是一樣的人,陰狠又毒辣,如果他不願意,誰能搶過他呢?
而且他根本不在乎那個。
他胡亂想著:父皇被趙鏡深壓製了這麼多年,連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都不是親生的……
父皇應該會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吧?
如果父皇想要……是不是就要寵幸彆的女人,是不是就不會再要他時時作陪了?
他會成為那個多餘的人嗎?
父皇會愛上她嗎?
隻是這樣想一想,宋鬱就想將那個還未出現的人殺了。
等宋鬱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想了什麼後,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麼會將自己與父皇的妃子放在一起比較?
他怎麼會……
……嫉妒那個人?
恍惚間,他聽見司遙歎了口氣:“那就聽眾愛卿們的吧。”
宋鬱生病了。
天已經暖了,他卻發起了熱。
司遙給他喂了退燒藥,卻不見起效,愁得不行。
他數不清是多少次問028了:“宋鬱到底怎麼了?”
028還是那個回答:“抱歉宿主,係統權限不夠,無法檢測男主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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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司遙才澀聲問:“……係統商店的藥怎麼會沒用呢?”
028也想歎氣了:“抱歉宿主,我也不知道。”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司遙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