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陽，再說一句你跟他一起出去。”徐秀華冷冷道。
前桌默默收回了手。
“不需要。”池歸原背起包，淡淡道，然後頭也不回地從後門出去了。
他站在後門門口的司遙麵前，垂眸盯著司遙的臉，低聲問：“剛剛沒事吧？”
司遙滿腦袋焦慮被打斷，一頭霧水道：“我能有什麼事？”該有事的是你自己吧大哥。
池歸原說：“她剛才砸出去的作業好像碰到你眼睛了。”
司遙：“……”
他重重抿了一下嘴唇，近乎慌張失措地挪開眼睛，生硬道：“沒碰到，是你看錯了。”
於是池歸原點點頭，拉住他的胳膊，說：“那走吧。”
話音剛落，池歸原的動作微微一頓。
信任值又往上浮動了3個點，62。
司遙魂不守舍地被拽著走了幾步，才驟然側目，難以置信地問：“去哪？你真打算被她掃地出門？”
“隨便去哪，”池歸原看著他，“怎麼了？”
司遙今晚算是徹底見識了這人的瘋勁，氣結反問：“你不讀書不考大學了？池歸原，你他媽瘋了吧，真想跟我一塊當混混？”
“這跟我讀不讀書考不考大學有什麼關係——”池歸原微微皺眉，看著他糾正，“而且，我覺得你也不算混混。”
司遙黑著臉：“我還得謝謝你？”
池歸原搖頭：“不用謝。”
“你特麼……”司遙氣得攥緊了拳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班級是全市升學率最高的班？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來，你還上趕著往外跑，你這是想考大學的態度嗎？”
司遙從來沒想到這種話會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但現在他不僅說出來了，還是發自內心地覺得一點都不好笑，滿心嚴肅。
他突然意識到，池歸原這個瘋子可能是真的很喜歡他，而不是一時興起地想要玩玩而已。而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隻要池歸原選擇靠近他，池歸原自己的生活就會變得一團糟。
司遙一把拉住了池歸原手，迫使他停下：“你跟我回去，去給你老師道歉。”
池歸原想了想：“據我推測，她不會接受的。”
司遙手上使了點勁，拉著池歸原邊往回走邊加重語氣道：“我跟你一起去，你就說都是我逼你這麼乾的，你不乾我就拿刀威脅你、勒索你錢，隨便怎麼說、總之跟我回去道歉！”
被他拽著的那隻手忽然把他往回扯了一把。
司遙居然直接被拉得整個人後退了兩步。
他驚疑不定地回過頭，一時沒明白過來池歸原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大力氣：“……你乾什麼？”
池歸原手上又施了點力，不過這次沒有再把司遙往他那邊扯，而是自己上前了一步。
樓道的光線算不上明亮，池歸原背對著吸頂燈站立，垂眼靜靜看了司遙幾秒。
“不用。”他輕聲說。
“就算我一輩子不來學校，也不會影響我考700分。”
司遙被燒糊的腦袋頓時像被澆了一桶冰水，他咬牙道：“池歸原……你特麼不吹牛會死啊。”
池歸原淺淺翹了一下嘴角：“你不信算了。”
司遙：“……”
冰涼的指尖漸漸回暖，司遙如夢初醒，猛地地掙開池歸原的手。
他躊躇半晌，漂亮的眉毛皺起又展開，又皺起，再次確認：“真的不會影響你成績？”
池歸原點頭：“真的。”
司遙還是覺得不行：“那你總不能不上課吧，你被她趕出去，以後在哪上課？”
池歸原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氣喘籲籲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你們倆小子跑這麼快！”
司遙扭頭，看見光頭正噔噔噔地下樓朝他們跑過來。
“那個，池歸原啊，我跟你班主任說了許多，她這次氣得厲害，你恐怕要多說點軟話才行。”光頭在他們倆麵前站定，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池歸原點點頭：“嗯，陳老師，你們班考慮接收轉班生嗎？”
“哎，嗯？啊？！”陳光頭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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