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原的視角裡，與“試試”相應而來的，是司遙高達90的好感度。
用人類的語言來說，司遙喜歡上了他。
甚至有些愛他。
池歸原不知道這“有些”是多少，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很少。
高的好感度意味他可以更順利地修正bug，卻也預兆了記憶抹除後，司遙會有多難受。
這種難受不是簡單的痛苦，而是情感空缺一大塊的空茫。
所以，最好不要再增加了。
司遙感覺池歸原最近變得很忙。
也許是因為快考試了？司遙心中猜測。他不想影響池歸原的狀態，努力克製了一下想跟池歸原貼近的念頭。
周末回家，他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書桌，鬼使神差地在桌肚裡翻找出了數學教材，又撕了幾張草稿紙和黑色寫字筆一起夾進去，才準備回家。
走在樓梯上，葉濤突然從身後冒了出來，驚奇地看著他手裡的課本：“天降異象啊，遙哥居然開始學數學了——歐幾米得給你托夢了？”
司遙無語：“……你說的到底是歐幾裡得還是阿基米德？”
“不都差不多嘛，”葉濤哈哈笑起來，“不是吧哥們，分這麼清楚，真準備好好學習啊？”
他說完，突然“嘶”了聲，繞著司遙轉了半圈，上下打量：“有問題。”
司遙：“有什麼問題？”
葉濤盯著他修得清爽利落的頭發、以及疑似再次攀上新高度的顏值，短暫地酸了一下，然後大聲質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司遙捏課本的手一緊，冷臉威脅，“談什麼談，你皮癢了吧？”
“有鬼。”葉濤這下更肯定了，堅定道，“你肯定談戀愛了——靠，是不是兄弟，居然不告訴我！”
“我沒——”
葉濤又大聲“嗷”了一下：“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跟某個學霸談戀愛，所以才為愛所惑，準備投入數學的懷抱。”
學霸兩個字像某種開關，讓司遙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池歸原的臉。
短暫的沉默給了葉濤可乘之機，他繼續大肆分析：“1到3班的學霸也太霸了，多有有點不正常，而且他們班離咱太遠，不太可能。4到10班吧，除了那幾個混子，其他我們也都不熟。那就隻剩下你本班，和你周邊的幾個班了。”
葉濤恍然大悟：“是你們班的英語課代表吧，我上次還來找你打球還發現她在偷偷看你。”
司遙飛快蹙眉打斷他：“不是，彆亂說。”
葉濤勾住他肩膀：“所以就是真有，老實交代，到底什麼情況！”
司遙剛要否認，就跟上樓來找他的池歸原迎麵撞上了。
他連忙把葉濤的胳膊拉下來，結果這貨嘴極快：“池哥，我跟你打聽個事兒唄，你這段時間天天跟我遙哥在一塊，你有沒有發現他跟哪個女生走得特彆近？”
司遙：“……”
女的沒有，男的在你麵前。
池歸原執行任務時很少跟身邊的人類說話，但他對司遙的朋友很有耐性，自然答道：“沒有發現，怎麼了？”
“他說我找了個漂亮學霸女朋友，為了不讓女朋友嫌棄自己是個學渣，所以奮起直追苦學數學，喏——”司遙舉起手裡的數學課本，晃了晃，然後看向葉濤，“實在不行你去找個夜班上，我看你是無聊狠了。”
“行啊，”葉濤嬉皮笑臉，“我就去你那黑網吧乾。”
司遙笑容微頓，下意識看了池歸原一眼，池歸原神情很正常，看起來並沒有因為知道他在黑網吧打工而不高興……吧？
他難得因為自己的工作感到不自在，不是因為暴露拮據，而是因為那個黑網吧的主要顧客都是附近的學生，對池歸原這樣的好學生來說，或許這種店賺的算黑心錢。
司遙希望這葉濤這蠢兒子能閉嘴少說幾句，彆把他以前更糟糕的工作都透露出來。
“什麼女朋友？”池歸原冷不丁問。
司遙沒忍住笑，這人的注意力居然還在那個“女朋友”上。
他微微勾唇，眼眸明亮：“女朋友沒有，漂亮學霸倒是有一個。”
池歸原怔愣了一下，眼睛睜得比一般時候稍大一點，目光好像在認真詢問“我嗎”。
司遙喜歡看他這副樣子，清澈俊氣又可愛。
葉濤追問半天總算得逞，此時得意地晃晃腦袋：“我就說吧，你大有問題。哦對，我記得池哥數學不是一直滿分線徘徊嗎，你咋不跟他學數學啊，天天去小樹林背英語，要我說中國人決不放洋屁……”
“……”
司遙忍無可忍：“閉嘴。”
葉濤撞了撞他的肩，嘿嘿道：“忍這麼久才讓我閉嘴，果然談戀愛的人脾氣都變好了。”
池歸原低頭輕輕笑了一下，看向司遙：“你一般什麼時候去網吧？”
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又出現了，司遙不想故意瞞他，便道：“晚上有時間就去，我跟老板熟，那邊有休息房，太晚了會在那邊睡。”
“那我能去嗎？”池歸原想了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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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遙愣了下：“你去乾什麼？”
他下意識覺得，池歸原跟那種地方的畫風是不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