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打斷了過分曖昧的氛圍。
司遙走到後門口,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是個低沉醇厚的男聲:“請問是司遙嗎?”
“是,請問你是誰?”
“我是你的親哥哥,遙遙,有空見一麵嗎?”
司遙皺眉,直接掐斷了電話,回了店內。
“莫名其妙……”他嘟囔著,池歸原側眸看過來,司遙隨口解釋,“騷擾電話,說是我哥,現在的騙子騙人都不做背調了嗎,我哪來的哥?”
他連媽媽都沒有。
池歸原的指節瞬間收緊,垂下眼皮,黑色的瞳孔中心泛過冰藍色的光,眼神冷得可怕。
他擱下筆,冷靜地對司遙道:“我先回去了。”
司遙愣住,隨即點頭:“哦……是該回去了,很晚了,外麵不安全,我送你。”
他點頭時唇角有很細微的下壓,一閃而過的失落被池歸原捕捉到,池歸原低頭,借著一排空機的遮擋,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
“不用,”池歸原捏捏他的指尖,“你乖乖的,不會的題我明天回來教你。”
“誰要你教……”司遙輕嘖,臉上的笑意卻壓不住,出賣了他的心情,“去吧——還有,彆整天乖乖乖的,我又不比你小多少。”
藺氏集團。
黑色加長賓利緩緩駛出藺氏園區,後排的男人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高定西服,雙手交扣放在大腿上,似乎在閉目養神。
手機震了震,他拿起看了一眼,加密對話框裡發來兩張照片,一張是兩個男孩並肩走在舊街道上,看起來很親密。
另一張是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眼珠猩紅,在地下賭場門口,被人堵著要債的畫麵。
手機裡這才傳來下屬小心翼翼的聲音:“藺先生,要我去聯係他嗎?”
“不用。”
藺執晟嘴角挑起一點意味不明的弧度:“給那邊的賭場管事去一通電話。”
窗外景象變幻許久,最後車停在了一棟傍山高級療養院前,藺執晟下車前理了理衣服。
他在工作人員的殷切引領下進了一間病房,病床上躺著一個頭發半白的病人。
“藺總,這是藺老先生的蘇醒記錄,藺老先生的狀況越來越穩定了,應該很快就能徹底蘇醒過來。”
“好,你們辛苦了,”藺執晟對護理露出一個溫和俊朗的笑容,“我單獨陪陪我爸。”
護理臉頰微紅,忙道了聲好,退出了病房。
也許是聽到熟悉的聲音,病床上的人竟然緩緩睜開了眼,泛著淡紫的唇動了動,那雙因病而顯得衰老孱弱的眼朝藺執晟看了過來。
藺執晟揚起一個笑,走到病床邊,還沒開口,就聽見藺譽山沙啞的聲音:“你弟弟……找到了沒有。”
藺執晟的笑容有一瞬間凝滯,眼底劃過冰涼的譏誚。
他連忙蹲到藺譽山床前:“在找了,爸,你放心,我一定找到他。”
“遙知不是雪……為有、有暗香來。”藺譽山精力不濟,卻還是堅持著把說過不止一次的話又說了一遍,“他如果順利出生,是該名‘遙’的……”
藺執晟點頭溫聲道:“爸爸,我已經讓人在查了,隻是名字裡有遙的人太多,篩起來如大海撈針,而且您也說了,您還沒等到弟弟出生就離開了,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會按您的意思給他取名為‘遙’呢。”
藺譽山腦溢血昏迷過一次之後,理解彆人說話就有一點吃力,藺執晟說了這麼一大串,他反應了許久才虛弱地喘了一口氣,說:“我給他買了、金的平安鎖,上麵有字,找——”
藺譽山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皮越來越沉重,藺執晟的表情也越來越幽冷。
這老頭風流一生,落子無數,結果正妻生的大兒子飛機失事去世,二兒子得了正妻家族的遺傳性精神病,這才想起來把他認回家。
從小他就知道他不是最獨特的那一個,如果做得不好,父親隨時可以再接彆的孩子回來。
後來他越做越好,終於達到了繼承人的標準,他都快要遺忘自己和母親在外麵吃的苦時,他發現了藺譽山的遺囑。
一半給他,另一半給一個根本素未謀麵的弟弟。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野種的名字來源於他的母親,一位姓梅的山區女教師,藺譽山在日記中長篇大論地讚美這個女人有多麼善良純摯,多麼無私美好。
也正是如此,在得知他已婚之後,梅姑娘痛苦萬分卻毫不猶豫地趕走了他,與他決裂。
所以,那野種有藺譽山親自取的飽含愛意的名字,他的名字卻是所謂風水大師取的、能旺藺家的“執晟”。
所以,在他試圖告訴自己這份遺囑不過是藺譽山的顧影自憐,說不定那野種已經死了時,藺譽山突然告訴他自己還有一個遺落在外小兒子,命令他去找。
還欺騙他就算找回來,也不會動搖他藺氏繼承人的地位。
藺執晟終於死心,恨意如潮水席卷覆滅最後一點父子情意。
他不是沒想過趁藺譽山病倒要了這個老東西的命,但藺譽山昏迷前手裡還握著藺氏的大權,身邊心腹不少,貿然動手,必然會引火燒身。
所以他真的去找那野種了。
既然現在找到了,這對狗父子的賬,他要一起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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