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濟慈和侯元德他們溝通的時候,薑瑤沒有說話。
要是平時,這種事會在辦公室,私下解決。
但今天牽扯的人太多,眾口難調,她知道,閆濟慈是想當眾處理這件事,以免後續再出現什麼問題。
薑瑤沒等多久,侯元德就了解了相關的情況,冷聲道,“薑同誌,我女兒還懷著孕,你卻一再逼她,究竟是何用心?”
藍琴也為女兒發聲,一臉沉痛,“是啊,你不在家屬院的時候,都好好的,你一回來,就這麼多事,薑同誌,我們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非要揪著我女兒不放?章家人和孟家人找你,和我女兒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就是要逼我女兒?”
薑瑤沒忍住,笑了,也一點都不掩飾自己臉上的笑容,“章家人和孟家人為什麼還在家屬院?這不正是你們女兒和你們家的人造成的嗎?如果不是你們把他們叫來這裡,還不把他們送走,他們會一直賴著家屬院?
你們當然都好好的,因為,有困擾的是家屬院的其他人,沒有人說出來,是因為大家覺得都是家屬院的,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僵,但你們怎麼能這麼心安理得接受彆人的好意,還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現在,事情鬨大了,就倒打一耙?”
“我們也想儘快處理這件事,也在積極去做,他們做的事,怎麼能扣到我女兒頭上?”藍琴扶著侯書寧,語氣更冷。
薑瑤不想再和他們逼逼,“那你們解決的結果呢?這麼多天了,還沒有結果,說明你們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還讓人舞到我跟前,既然這樣,作為被困擾的家屬院成員,我請領導來解決,有什麼問題?你們有任何疑問,請和閆政委他們溝通,我隻要結果。”
“哦,對了,忘了說一件事。”她笑了笑,“是侯政委允許章家人和孟家人進來的,逗留了這麼久,也沒有書麵證明,剛剛,這位章同誌還承認了,認為侯政委說的話,等同於書麵許可,可以淩駕於部隊的紀律,侯政委對這件事有什麼說法嗎?”
這種事情,一般不會上綱上線,但要是真上綱上線,那就是工作失誤。
侯元德咬了咬牙。
對薑瑤不滿的同時,對那個腦子進水的女兒更是厭惡。
這種時候,不承認工作失誤,就要背負搞特權的罪名,他權衡利弊,沉聲道,“是我工作上的疏忽,讓其他同誌和薑同誌誤會了,我會做好善後工作。”
“好,那你們處理。”
薑瑤神色淡淡,沒有再說話。
她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擺到明麵上,侯元德他們是要臉的人,沒一會就商量好了,由侯家人負責賠償,當天晚上送走章滿倉等人,解除對章秀秀章元寶的收養關係,把孩子的戶口放回他們爺爺奶奶那邊,並給他們一筆錢,即刻執行。
這場持續了好幾個月的鬨劇,最終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
這加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又丟了名聲,還要寫檢討,侯元德隻能打掉門牙和血吞,吃下這個啞巴虧。
這在意料之中,薑瑤沒有意外。
她看向侯書寧一家人,發現他們都氣得不輕,但緊繃著的神色卻有所鬆動,包括侯書寧。
也是,對侯書寧來說,孩子隻是報複的工具,現在,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回歸原位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至於侯書寧一開始的計劃是怎麼樣的,可能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章滿倉他們也氣得不行。
早知道,就不來找薑瑤了!
啥好處沒撈著,還被強製送回去!
這時候,他們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直接把之前沒說出來的話都說了,“是侯書寧和我們說,薑瑤有身份,錢多,賴上她,我們就能在京市吃香的喝辣的,我們才會去找薑瑤的,這和我們沒關係,都是侯書寧慫恿的!”
這話一出,全程嘩然。
“你胡說!我沒有!”侯書寧大聲反駁。
“你是沒有直說,但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你以為我們聽不出來?”章滿倉冷笑,“你這種借刀殺人的人人,在村裡,不知道有多少,以為我們不懂?”
“不……我沒有……”侯書寧連連後退。
她母親藍琴因為太過震驚,不自覺地鬆開了扶著她的手。
突然,兩個小小的身影衝了過來,腳下一滑,狠狠地撞在了侯書寧身上,侯書寧大著肚子,直接被撞倒在地。
“啊!”侯書寧痛呼,血流了出來。
現場一臉混亂。
撞到人的章秀秀哭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舍不得侯阿姨了,想跑過去抱抱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章元寶也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舍不得侯阿姨,想讓侯阿姨不要拋棄我們……”
兩個孩子哭得聲淚俱下。
一時之間,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該不該指責了。
陸雲起焦急地把侯書寧抱起來。
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兩姐弟,冷著臉抱著人匆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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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書寧和這兩個孩子相處了這麼久,比其他人更了解他們,看懂了章秀秀和章元寶隱藏在自責之下的陰鬱和冷漠,就像那天她故意讓這兩個人恨薑瑤那樣。
她突然想起來,那天在醫院,章秀秀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看,她肚子大起來之後,也會時不時看一下……
侯書寧顫抖著手,想說什麼,卻疼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心裡突然湧起了無儘的後悔。
自己這是養了兩條毒蛇!
要是孩子沒了,她和陸雲起的婚姻還能繼續下去嗎?
她在家屬院折騰了這麼久,又是為了什麼?
薑瑤撫著肚子,莫名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