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打印機的異常卡頓
淩晨兩點的星沉集團頂樓辦公室,落地窗外的霓虹在洛樂鏡片上碎成流動的光斑。她食指敲著桌麵,聽著打印機第十三次卡紙的哢噠聲,指甲邊緣已經掐出淡紅的印子。
“第47號物流單的簽收時間差了十七分鐘。”洛樂抽出被夾皺的紙張,熒光筆在“趙經理”的簽名上劃出銳利的斜線,“海運到港時間1423,係統錄入時間1440,手寫簽收卻填了1435——他當自己在玩俄羅斯方塊?”
葉歡端著托盤推門進來時,恰好看見她把報表摔在桌上的動作。骨瓷杯底與木質托盤相碰,發出清越的叮響,逆時針攪拌三圈的咖啡香氣漫出來,混著空調出風口的雪鬆味。
“24c?”洛樂抬頭時,鏡片上的反光剛好遮住她眼下的青黑,“你連溫控係統都要卡著我父親忌日的參數?”
“隻是順手。”葉歡把杯子推到她慣用的左手邊,注意到她無名指的素圈戒指在台燈下投出月牙形陰影,“淩晨三點後人體對咖啡因敏感度下降,這次加了半片維生素b6。”
打印機又發出卡紙的呻吟。洛樂突然伸手按住他準備觸碰機蓋的手,指尖的涼意透過襯衫袖口傳來:“彆碰。數據流異常。”她抽出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快速調出後台日誌,“從財務部到服務器機房的端口,每分鐘傳輸包數波動超過15——比趙經理的跳槽頻率還穩定。”
葉歡的目光落在她腕骨處的蝴蝶發卡鏈墜上。自從三天前在會議室發現物流單紅筆痕,洛樂就再沒摘下過這個裂痕發卡,此刻金屬鏈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在玻璃桌麵投下細碎的光斑。
“試試交叉分析。”他從圍裙口袋摸出便攜計算器,銀色機身映出洛樂微蹙的眉峰,“把庫存周轉率和行政部考勤表做關聯,特彆是趙經理值班的日期。”
洛樂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頓半秒。這個動作太像十二歲那年,孤兒院的小月亮哥哥教她用蠟筆在水泥地上畫幾何圖形——總是先畫小太陽,再在右下角描個歪歪扭扭的月牙。她搖搖頭,強迫自己聚焦在跳動的數據流上。
“異常值集中在每周三14001600。”洛樂突然調出監控錄像,“趙經理的排班表顯示他周三下午固定去社保局——但這段時間的文件傳輸量反而是平日的三倍。”她指尖劃過屏幕,定格在打印機進紙口的特寫,“卡紙位置總在第47頁,巧合得讓人想把他的報表塞進碎紙機。”
葉歡俯身查看打印機內部,雪鬆香水混著淡淡的油墨味撲麵而來。洛樂後頸的小太陽紋身被發絲遮住一半,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衣櫃深處發現的鐵盒,裡麵整齊碼著十年前的物流單,每張的第47頁都用紅筆圈出異常簽收時間。
“這裡。”葉歡的指尖停在傳感器上,黏著的透明膠殘留反射著冷光,“有人故意讓傳感器誤判紙張厚度,製造頻繁卡紙——但每次卡紙後傳輸的數據包,反而比正常文件多出0.3b,剛好是一段經過壓縮的音頻大小。她突然抓起手機撥打內線,聲音冷得像打印機吐出的帶霜報表:“通知it部,切斷財務部所有外聯端口,半小時內調出近三個月所有異常傳輸記錄——用我的權限。”
放下電話時,她才發現葉歡正盯著自己發抖的指尖。對方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把涼掉的咖啡換成溫熱的牛奶,瓷勺碰撞杯壁的聲音與她心跳重合,像極了孤兒院夜晚的雨滴敲打鐵皮屋頂。
“去睡會兒。”葉歡抽出她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上還停留在物流單數據分析頁麵,“明天股東大會需要你背出前五十位客戶的年度訂單波動,而不是對著打印機熬出熊貓眼。”
洛樂忽然笑了,指尖劃過他襯衫袖口若隱若現的“”刺繡:“葉先生對我的行程安排,比對哈佛推薦信還上心?”話一出口她就怔住,那個藏在書房抽屜深處的牛皮紙袋,封口處的火漆印分明有被拆開的痕跡。
打印機再次發出卡紙聲,打破凝滯的空氣。葉歡轉身時,西裝內袋露出一角泛黃的照片邊緣——是十二歲的洛樂抱著兔子拖鞋蹲在孤兒院走廊,腳邊散落著畫滿小太陽的草稿紙。
“異常傳輸記錄發到你郵箱了。”他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閃爍的代碼注釋裡,藏著幾個用小月亮符號標記的異常ip,“來源地址...像是集團舊倉庫的備用服務器。”
洛樂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突然聽見窗外傳來悶雷。她無意識地摩挲著蝴蝶發卡鏈墜,直到葉歡遞來的熱牛奶杯壁溫度透過掌心傳來。數據漏洞、異常傳輸、備用服務器——這些碎片在她腦海裡拚成完整的拚圖,而拚圖中心,是十年前那場燒毀洛家老宅的火災。
“明天讓趙經理負責接待審計組。”她忽然勾唇,指尖在報表上圈出三個異常數據點,“記得提醒他穿袖口紐扣完好的襯衫——我可不希望審計師誤會我們集團的高管連針線活都不會。”
葉歡看著她重新投入工作的背影,鏡片後的目光落在她西裝左胸口袋。那裡彆著他今早悄悄換過的蝴蝶形狀領帶夾,金屬光澤在落地燈光下流轉,像極了她童年發卡上那道未愈合的裂痕。打印機再次發出輕微的卡頓,但這次吐出來的報表上,第47頁的異常數據旁,多了個用紅筆勾勒的小月亮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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