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焰宛如湛藍天空,又如最清冷的晨曦,將他整個身軀包裹得密不透風。
曾經因黑暗籠罩的四周,在此刻重新明亮起來,連廢墟也暴露在清晰的視線之下。
吱嘎嘎——!
更遠處,之前由大長老一劍劈出的恐怖餘波仍舊肆虐不斷,破壞程度觸目驚心。
目睹這一切,我竟不由自主地肩頭輕顫。
那招若是掃中,根本無需再多言——絕對即死無疑。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會落得這副狼狽模樣吧。
“唉本不願依賴這玩意兒的”
我無奈地盯著覆蓋全身的青焰,心中滿是對自身處境的苦笑這是何等沉重的代價。
這股青焰中蘊含的,正是血魔賜予我的神秘力量,同時也是張善言過去曾操控過的那不可名狀之力。
我將其稱之為“血氣”
血氣能夠大幅度提升肉身與招式的力量。
這種力量既像魔氣,卻又完全不同於魔氣。
它讓我的火焰轉為深藍,破壞力愈發熾烈,同時也讓我的身軀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
僅僅是這般使用就已顯現出驚人的差距,堪稱不可思議的力量。
然而,相對應的,其缺陷亦十分顯著。
每次運用之下,我早已滿盈的中丹田內氣便以驚人的速度消耗殆儘。
曾幾何時,哪怕揮霍內氣覆蓋周身也不會覺察出絲毫減少。
而如今,僅僅是為了用火焰保護自身便耗費如此之多,實在令人咋舌。
“這實在太不合算了!”
當然,若非這股力量,我無法營造出眼前的局麵。
隻是內心終究無法平靜下來,難以真正欣然接受。
“然而不用的話又太過危險”
往昔,我對使用魔氣有著刻骨銘心的抗拒,誓言絕不觸碰此類禁忌之力。
直到明白自己彆無選擇時,才終於放下執念。
即便如此,依靠他人的力量始終讓我內心不安,如同背負沉重枷鎖。
若這力量竟源自某個未知的詭異存在,那份厭惡感隻會愈發強烈。
“我以為已經找到掩蓋的辦法了”
然而不幸的是,火焰的顏色已然發生變化,引人注目。
如今顯然不該隨意在外人麵前展現這股力量。
就算沒有旁人在場——隆!
“哼”
收起縈繞周身的火焰瞬間,身體傳來的巨大反衝力令我差點踉蹌。
為了掩飾這一切痕跡,我隻能強忍劇痛,咬緊牙關。
更要時刻警惕,確保神色不會因此崩塌。
“見鬼怎麼這麼疼!”
回程途中不斷嘗試了解這股力量的真實本質,即便是在修行過程中也反複試探。
縱然稍有涉獵,畢竟仍屬首次在實戰環境下使用。
出乎意料之外,此次未能充分預料反衝力帶來的後續影響。
即使如此,也不至於這樣。
這個實在是太誇張了
“我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痛楚”
縱然肉體無法承受,但我一直覺得精神層麵應當堅強。
然而這遠遠超過了極限。
“果然,這是不能頻繁使用的”
如果僅僅是副作用還能忍受。
達到這種地步,身體必定要承受相匹配的巨大負荷。
目前,我得費力掩飾著手臂的不停顫抖,假裝雙手抱在胸前。
然而,這股力量到底有多麼出色,我心裡十分清楚。
“儘管距離所謂的“化境”還差得很遠”
即使沒能真正突破境界上升一層級。
可能某刹那確實觸及到了那一高度。
隻需回想一下張善言從一流強者晉升至絕頂初階時所展現出的強大力量就知道了。
“那麼,在更為高級的境界使用,結果也會相同嗎?”
想到這裡,卻立刻搖了搖頭否定。
應該不可能吧。
終極領域並非靠著這類小竅門就能到達的。
"咳!嗬喘息"
怦怦砰——
跪在我麵前的大長老嘴裡,鮮紅的血液正在順著嘴角汩汩流出。
我試圖掩蓋著手掌的戰栗,默默注視著這位老人。
頭發散亂披垂,滿是傷痕的身體顯現出一副狼狽模樣。
大長老那布滿皺紋的臉孔裡,顫抖的眼神盯著我,儘顯悲涼。
曾幾何時,他是我們宿敵陣營的核心骨乾,並統領整個門派的大師,如今卻墮落到這般田地。
就算這樣,我依然難以平複內心的波瀾,靜靜地目睹這一切並不令人心情愉悅。
無論過去他如何試圖傷害我,此刻的落寞都令人難以釋懷。
"嗯呃呃"
來自大長老的呼吸微弱如漏風般從嘴邊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由於前麵牙齒已儘數脫落破損,使得他的言語更加含混不清。
“你所犯下的事,隻要稍微查一查這裡麵就夠了”
“噓不行”
發音雖有些含糊不清,但仍能大致猜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從大長老的神情中,卻能夠清晰地察覺出他的不滿與懊惱。
“都到了這一步,怎麼還能像條狗似地在那裡掙紮?真是讓人覺得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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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讓你這樣的人!就你這樣的廢物竟敢對我下手?”
“是啊,我就這麼倒黴,正好落入了你所謂的“計策”之中對你來說,恐怕是一件遺憾至極的事吧”
這話隻是隨口一提,沒什麼特彆含義。
想必就算真按那大長老的猜測,我也依舊是那個揮霍無度、不知收斂的混賬子弟——然而這又能如何?
此位長老的結局早在冥冥之中就已被決定。
或許正因為大長老太過心急火燎,才將這一切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冷眼旁觀著大長老情緒失控的模樣,在心中暗自發笑的同時開口說道:“仇仙門主仇昌俊!”
提及我的名諱時,這位一向沉穩的長輩眼神瞬間大亂,仿佛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你與外部勢力勾結,損害本家利益;更有甚者,竟然還意圖謀害本家血脈鑒於此等罪行,特此剝奪您長老之職!”
“放肆!憑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對我做出審判?!”
“我為何不能?若我現在就能坐上少主寶座,難道真的能改變什麼嗎?”
如果我說不能做到,那又怎樣?
無論如何選擇,現狀都不會有所改變。
大長老心裡一定也很清楚這一點——否則又怎麼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再說,哪怕此刻父親突然返回,目睹這場鬨劇,他的立場又是否會有所改變?
“我這些年來為了家族鞠躬儘瘁!你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小子,憑什麼要處決我!”
確實,大長老多年來兢兢業業為家族操勞,其功績確實不容小覷。
在過去的幾十年時光裡,他一直以自己的智慧與行動領導著仇家。
手持仇家傳承已久的劍法,致力於維護整個山西地區的和平穩定,其影響力不可忽視不過。
“即便有再多貢獻,也不能成為觸犯規則的理由吧?”
“哼真以為你能明白什麼嗎?”
“我有必要去懂嗎?關於你那些可憐巴巴的過往經曆,壓根兒沒讓我感到半分好奇”
好一個隻能仰視而永遠無法觸及的位置——隻怪他出身卑賤,乃是旁支末流。
任憑付出了再多汗水與努力,他也終究難以踏入那些被正統血脈獨占的空間。
其中具體緣由雖然隱秘莫測,但想必與過往那些埋藏極深的秘密密切相關。
“這事我根本不用知道”
不管大長老是如何生活的,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與命運。
無論他做了什麼決定,這終究是他自己要承擔的事情。
因反作用力而顫抖的身體終於停下,我隨即伸手抓住了大長老的脖子。
大長老試圖反抗,提聚內力扭動身軀,但刹那間隻能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
顯然,大長老現在的身體也無法完全按照他意誌作出反應。
“你放下我....快放開我!小子!就算你是家主,也無權隨意處置我性命家族有嚴格的規矩絕不容許”
“既然你這麼懂規矩,又為什麼當初明知故犯呢?”
我攥緊手指,凝聚力量注入掌中,繼續壓迫住對方脖頸。
大長老必須死在此地。
如果就這樣放過他,等我父親到達之時,他也絕不可能保得住性命與其讓他落到那種下場,不如我現在就動手。
他看到了我燃起的烈焰)
在我躲過他的致命一擊準備反擊時,不得不使用了血氣之力,這一幕已完全落入了他的眼中。
所以無論如何,今天我都不能留他活著離開。
“放心,至少這次你的死不會像上一世那樣痛苦”
在前世裡,當我親手了結大長老性命時,父親將其生擒之後殘忍地活活燒成了灰燼。
我並不想再花費多餘精力重複那種手段。
我加大力度緊緊掐住手中的人質喉嚨,準備一口氣捏碎他的氣管時——“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