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妍認真聽著,眼裡閃過一絲感激和堅定:“謝謝爺爺,我會繼續研究,爭取早點把技術搞明白。”
“媽媽好厲害!”
順哥吃得滿嘴油光,小臉紅撲撲的,一邊咀嚼一邊豎起大拇指,崇拜地看著盛妍,“等我長大,我也要跟你學采蘑菇,還要種出全村最大的蘑菇!”
“家裡有我和爺爺呢,你不用操心。”
彭宴舟夾了一個餃子放進嘴裡,邊嚼邊笑著說。
說完後,他偷偷瞄了爺爺一眼,眼裡帶著點期待,心裡嘀咕著:我今天接孩子準時,回來還主動乾活,表現不錯吧?
怎麼也得誇一句吧?
老爺子瞥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審視,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輕哼了一聲道:“還算有點進步。雖然還是慢半拍,反應總比彆人遲一步,好歹現在知道主動開口說話了,不像以前那般木頭似的。不過,被自己親兒子比下去,還活生生輸給個老頭子,你心裡就不覺得臉上發燙?不覺得丟人?”
我哪敢搶答啊!
您老人家每次都搶在第一個開口,氣勢壓人,我又不好頂嘴。
再說,我兒子彭小樂整天黏著您,一口一個“爺爺真厲害”、“爺爺最懂行”,把您捧得高高的,我還能爭得過他們爺孫倆嗎?
贏的天平早就偏了!
彭宴舟在心裡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肚子裡憋了一堆話,臉上卻繃得穩穩的,嘴角微抿,神情恭敬,一點也不敢把真實情緒露出來。
盛妍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家三代其樂融融的模樣,心裡像是被溫熱的泉水緩緩流過,暖乎乎的,格外踏實。
有親人守在身邊,能一起拌嘴、一起打趣,吵吵鬨鬨也是親,熱熱鬨鬨更是情。
更關鍵的是,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有人無條件地站在自己這邊,為自己撐腰,替自己說話——這種感覺,真好。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盛妍就又一頭紮進了菌房。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外套,頭發紮成利落的馬尾,蹲在試驗台前,手裡捏著記錄本,眉頭微微皺起,專注地盯著眼前一瓶瓶培養基的變化。
她一遍遍嘗試不同的配方比例,從營養液的成分到溫度濕度的調控,每一項都親力親為,隻為專門解決之前遇到的那些棘手問題——菌種退化、汙染率高、出菇率低等等。
光是作廢的試驗方案,就寫滿了厚厚一摞紙,整整齊齊堆在角落的紙箱裡,像一座記錄失敗與堅持的小山。
五天後,晨光灑進菌房時,盛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她成功了。
猴頭菇的菌種終於穩定下來,生長狀態良好,菌絲潔白濃密,沒有一絲雜菌汙染。
材料一湊齊,她沒敢耽誤,立刻動手準備菌包。
她手腳麻利地調配培養料,裝袋、封口、滅菌、接種,一氣嗬成,一口氣裝了整整五千袋菌包,整整齊齊碼放在培養架上,等待發菌。
這事兒剛忙完,連口氣都沒喘勻,她又開始琢磨起了靈芝。
她心裡清楚,靈芝可比猴頭菇難搞多了。
八十年代初,關於靈芝人工栽培的資料少得可憐,市麵上幾乎找不到係統性的技術書籍,更彆說菌種培育的詳細流程了。
她隻能靠自己一點點摸索,反複試驗,不斷調整。
幸好,她擁有那個神秘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