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洲地處湘江中遊。湘江穿城而過,將城市一分為二。北岸是重工業的老脊梁,南岸則是新興城區的高樓森林。
我沿湘江步道走了一個下午,江水清淺,幾隻漁船停泊岸邊,遠處是過江大橋上奔跑的車流。我坐在岸邊長椅上,看見兩個小孩在放風箏,風箏線不斷上升,如同城市不斷爬升的身影。
一位釣魚的老人向我搭話:“你是寫字的吧?我看你一直拿著本子。”
我笑著說是。
他說:“這城市啊,不怕你寫慢,就怕你不寫。它不是要搶風頭的。”
我問他為什麼不去南岸高新區,他回答:“那邊節奏太快,風箏飛得太高,我還是喜歡坐在這邊聽水。”
我寫下:
“在株洲,水比火更柔,
鐵軌和江水在這裡並行,
一個通向遠方,一個通向故鄉”
四、街角米粉:一座城的氣味,在鍋中蒸騰
晚上我去了田心老街。
這是一條不長的街,街邊是老式窗欞與青磚牆,地麵是濕潤的石板路。街口有一家開了四十年的米粉鋪,老板是一位瘦瘦的小老頭,話少、手快。
我點了一碗鹵牛肉米粉。熱湯滾燙,辣油泛紅,粉條吸滿湯汁,咬下去彈牙、綿密。我吃得安靜,隻覺這一口下去,胃暖了,心也不飄了。
店裡坐著一對剛下班的年輕人,一邊吃一邊說著工作的辛苦。我忽然意識到,工業城市的年輕人,也許不是“文藝”的代言人,卻是“真實”的代言人。
我寫下:
“米粉,是一座城市的低音,是人民日常的序曲。
株洲的風味不在形式,而在蒸汽上升時的人間呼吸”
五、地圖再落筆·列車即將駛向湘潭
我在株洲停留了四天。
四天裡,我看見一座工業之城如何悄然過渡;看見昔日的廠房如何在今天變得溫柔;看見鐵軌之上的巨獸如何安靜地吐露自己的心跳。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株洲兩字上穩穩落筆:
“第120章,株洲已記。
她是火車轟鳴中的低音,是不張揚的時代證人,
是鐵軌寫下的詩,也是沉默中的信仰”
我站在高鐵站月台上,看一列crh動車緩緩進站,流線型的車身在夕陽下泛著銀光。廣播響起:“下一站,湘潭。”
我收好地圖,對自己說:
“是時候去下一座城了——毛主席的故鄉,工業與革命交錯的地方,湘潭,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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