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一位藏族小夥子在城牆邊賣唐卡,他說:“我們祖上是馬幫,鬆潘的城門就是他們卸鞍的地方。”
我問他:“現在你覺得鬆潘還有意義嗎?”
他拍了拍身邊的畫布:“你看這些圖,不是為了賣,是為了留下。隻要城牆還立著,我就畫下去。”
我寫下:
“鬆潘,是一座不靠進攻活著的城;
她靠守,靠等,靠慢慢把自己‘講清楚’。”
四、九寨溝與黃龍:水與鈣的協奏,顏色之外的深意
我最後兩日去了九寨溝與黃龍。
九寨溝以水著名——翠海、疊瀑、藍池、箭竹林,顏色變幻如夢似幻;而黃龍則以鈣華地貌震撼心魄——階梯狀的彩池群落像一串串天空遺落的琉璃。
但我不滿足於“拍照打卡”,我更想找水背後的“精神”。
於是我在樹正寨村借宿,寨子藏在景區深處,一位老藏族婦人請我喝酥油茶,茶苦而香。我問她:“你們在這裡住了幾代?”
她答:“從有水那年起。”
我沉默。
她忽然對我說:“水來不是為了讓人照相的,是為了讓人聽聽山怎麼流淚。”
我寫下:
“九寨不是色彩,是流動的語言;
黃龍不是地形,是沉默的脊梁;
它們在說:這裡雖美,但你不能忘記它是高原邊緣,是地殼之傷。”
五、地圖落筆·下一站雅安
阿壩,是我此行最“破碎”的一章,卻也是最“重塑”的一章。
她不靠完整來證明自己存在,而靠“從廢墟裡站起”的方式提醒我:一個地方的真正力量,不是它擁有了多少,而是它失去了什麼還能留下尊嚴。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岷山斷裂帶北緣落筆:
“第138章,阿壩已記。
她是斷裂之後的骨,
是多民族的肩,
是高原流出的水,
是不問來路、不忘回響的‘活著之書’。”
下一站,是雅安。
我要從高原回到盆地邊緣,走進茶馬古道上的第一關,聽雨城的水聲,看熊貓的林地,感受青衣江的低吟與文化交彙的濕潤底色。
我合上筆記,望向岷江東流,對自己輕聲說:
“記憶之後,是柔情——雅安,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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