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樹下仰望,那枝乾盤虯交錯,如今已有數十年。
他遞我一顆棗,脆而澀,嚼得久,回甘綿長。
“延安人吃棗,不為甜,為它結得穩。”他說。
我寫下:
“延安的果,不求香甜,
但求經霜不落、挨餓能活;
她的根,不問淺深,
隻要能站住黃土,便是奇跡。”
四、延河岸邊:奔流不息的紅色血脈
我獨自沿著延河步行。
河水不算湍急,卻足夠堅韌,從延安城中穿流而過。兩岸是居民樓與山坡,紅旗隨風輕舞,一切安靜,卻從不萎靡。
我遇到一位寫生的少年。他說他常畫延河,因為這條河“從未說話,卻總流著”。
我坐下和他一起看河。他問我:“你覺得信仰是什麼?”
我思索許久,說:“是不問代價地堅持。”
他點點頭,繼續畫。他說他父親是快遞員,爺爺是修鐵路的,家族沒有輝煌的曆史,但他依舊愛延安。
我寫下:
“延安的水,不唱高調,
她流進曆史,也流進鍋碗瓢盆;
她洗去泥濘,卻留下了名字。”
五、今夜窯洞:爐火尚溫,故事未眠
晚上,我住進了一間真正的窯洞民宿。
窯洞不大,卻溫暖。屋中爐火跳動,牆上掛著一張用舊的軍被。主人是一對返鄉青年夫婦,開這家民宿,是為了讓人“住一晚,理解一次”。
夜裡,我躺在土炕上,聽風穿洞,聽柴火劈啪響起,聽遠處小廣場上傳來老年合唱團的歌聲——依舊是《黃河大合唱》。
忽然,我有些熱淚盈眶。那些歌聲穿過時代,被一代又一代人用最樸素的聲音唱出,像是在說:我們從未遺忘,我們繼續前行。
我寫下:
“延安的夜,不是回憶,
是見證;
她不在舊書裡,
她在現在人的肩上,在未來人的腳步裡。”
黃土落筆·地圖翻頁·榆林在望
五日延安,我走過的是紅色的黃土,聽見的是沉默的信仰,觸碰的是幾代人從無到有的精神原野。
在這裡,我真正明白,信仰不是雕塑,不是口號,不是勝利的歡呼,而是困頓中的不退,是黑夜裡不滅的燈火,是一碗鹹菜下的清白,是一棵結著苦棗的老樹。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的地圖,在黃土高原深處,在信仰之火燃起與傳遞之地,鄭重落筆:
“第226章·延安:土有信,火未熄。”
下一站,是榆林。
我要繼續向北,走入更深的風沙中,去聽那黃河與毛烏素沙漠交彙處,吹出怎樣的時代低語。
我背起行囊,輕聲說:
“理想已燃,風聲正緊——榆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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