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讀書就隻剩‘生’了,不會‘活’。”
我寫下:
“長治的書,不求天下第一,
但願教一個村子、一代人不忘根;
她的學,不顯山露水,
卻自太行風骨中緩緩吐露清氣。”
四、潞州鍋頭:在鐵與火中延續的生活滋味
傍晚,我前往市區南關的一家老字號吃飯。
菜單上最醒目的,是“潞州鍋頭”。這道菜,源自潞安煤礦早期礦工食譜——大鍋慢煮、鐵鍋燉肉、一鍋四味。今天已經演變為長治本地招牌菜之一。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親自上灶。他笑說:“這菜沒什麼技巧,燉得久就行。火候全靠經驗。”
我在一旁看著他添柴、轉鍋、灑鹽,每一個動作都像在翻一頁家書。
他把鍋端到我麵前時說:“你吃的不是味,是人情。”
我一口下去,肉香撲鼻,醬汁厚重,頓時覺得鼻腔全開,胃口全醒。
我寫下:
“長治的味,不靠名廚調料,
而是從礦井、田埂、灶火中一口一口燉出來的底色;
她的鍋,不隻煮飯,
更煮時間、煮親情、煮一口氣。”
五、長子夜晚:古街燈火裡的輕與重
最後一晚,我在長子縣城中住下。
夜幕降臨,我走進一條保存完好的明清古街。街巷蜿蜒,店鋪安靜,木雕門楣下懸著舊式燈籠,黃光微晃。
一戶人家門口有木桌,一家三代正在吃飯。小孫子邊吃邊背詩,奶奶夾菜不停,父母一句句糾音,雖有責備,言語中滿是溫和。
我停下腳步,那位奶奶看見了,招呼我:“小夥子,吃過沒?”
我搖頭,她笑道:“那就吃點吧,長子人不讓客人餓著。”
我受邀坐下,一碗白飯,幾盤小菜,卻吃出了人間正味。
我寫下:
“長治的夜,不炫彩流光,
但在古街木窗下亮著盞燈;
她的重,不壓人心,
她的輕,是飯桌上那句‘來,一起吃’。”
上黨落筆·地圖翻頁·晉中在望
五日長治,我走進的是太行東麓一段老城的筋骨——不是城牆的厚重,而是人心的穩重;不是神廟的高深,而是飯鍋的煙火。
她是忠義之地,也是柴米之地。她的烈不浮於表,她的靜不流於形。她像一個不常說話的老人,一旦開口,便字字沉重、句句有餘味。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的地圖,在太行拐彎之地、八義之城、書香門第與灶火餘溫之間鄭重落筆:
“第231章·長治:忠有據,火不息。”
下一站,是晉中。
我要進入山西文化的腹地,探訪那片在古院與大槐樹之間,寫滿商賈遺韻與農桑詩意的沃土。
我收起那一張上黨門前老人贈我的毛邊紙拓印,輕聲說:
“義已銘,道未完——晉中,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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