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離開天津,列車一路向西南疾馳,不久,我就抵達了那座傳說中“夾在京津之間”的城市——廊坊。
這個名字,對許多人來說或許是模糊的。但我知道,這裡不是附庸,也不是背景板。廊坊,有自己沉穩的骨架,也有在夾縫中生長的膽氣。
她既靠近權力的中心,也貼近時代的邊緣。正因為處在“中間地帶”,她必須更清醒地思考自己的位置——不依附,不怯弱,不走尋常。
我來廊坊,是想聽聽這座城市心底的聲音,看一看在京津光環之外,它是如何“自立於世”的。
一、廣陽舊巷:從舊地標中探尋城市起點
第一站,我走進廣陽老城區。
與周邊城市比,這裡沒有密集的高樓,也沒有過多現代商業氣息。石板街蜿蜒延伸,灰磚老屋帶著斑駁的痕跡,仿佛講著不急不躁的往事。
一家掛著“德興醬園”牌匾的小鋪吸引了我,門口曬著一排老式醬缸,醬香濃鬱。
老板娘五十出頭,熱情地請我嘗她家自製的豆瓣醬:“我們這醬園傳了三代,原來就是供應老火車站的飯鋪用的。”
我問她:“您覺得廊坊是京津附庸嗎?”
她笑著搖頭:“你以為我們靠近是依賴?其實是守邊。我們是門戶,是屏障。”
我寫下:
“廊坊的老街,
不是被時代遺忘的角落,
而是沉在喧嘩背後的一口靜井;
這裡每一缸醬、每一磚灰,
都在默默記著這城自己的味道。”
二、香河之芯:沙發產業裡的“軟”實力
接著,我驅車前往香河。
這裡素有“北方家具之都”之稱,尤以沙發製造而聞名。沿路是整片整片的家具展廳和生產基地,熱鬨而有序。
我在一家本地家具廠參觀,一位姓趙的工人師傅帶我穿過布料堆滿的車間。他手工精細地拉繃一個歐式沙發邊緣,還不時糾正年輕學徒的針腳:“一毫米都不能鬆。”
“這手藝,練了多久?”我問。
“練了十年。以前是木匠,現在改行做沙發。我們這兒,坐著的東西,都要‘穩、軟、耐看’。”
這“軟產業”背後,是硬核手藝與城市自信。
我寫下:
“廊坊的香河,
看似溫柔,實則堅實;
她用一把沙發,
托起的是北方家庭的溫度,
也是一座城市的舒展與擔當。”
三、大廠回族自治縣:邊界上的融合篇章
下午,我來到大廠。
這座小縣城因其回民聚居而有獨特的文化氣息,也是近年來京津人群流入最多的新城之一。
在大廠清真街上,我吃到了一碗讓我至今難忘的“醬牛肉麵”,麵是手擀,牛肉燉得酥爛入味,香氣撲鼻。
老板是個回族中年人,熱情地與我攀談:“我們這兒雖然不大,但你看,哪怕賣碗麵,規矩不打折。清真講的是乾淨,咱做人也一樣。”
他指著街角一家新開的書店:“你看那姑娘,北京來的,在這兒安了家,說喜歡我們這‘人不亂、事不雜’。”
我寫下:
“廊坊的大廠,
不在疆界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