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列車沿著鬆花江畔緩緩駛入通化,這座藏身於吉林南部群山之間的城市,恍若一塊鑲嵌在白山鬆水之間的玉石,安靜、沉穩,卻又透出晶瑩剔透的光。窗外,一道道山脊延綿起伏,仿佛沉睡的巨獸,守護著這一方天地;河流從城市中穿行而過,江水微瀾,不緊不慢,宛若歲月在輕吟。
我知道,通化並不是一個張揚的名字,它不似長春那般喧鬨,不如延吉那樣異域,但它自有一份山水給予的堅韌,一種地域文化孕育出的從容。
走進通化,像走進一本泛黃的古書,也像走進一幅慢慢鋪展開來的山水長卷。在這裡,我將用腳步去丈量土地的紋理,用文字記錄人與自然的深情對話。
一、沿江古韻:鬆花江畔的曆史回響
通化依江而生。鬆花江在這裡如一條柔美的絲帶,將整座城市溫柔地纏繞。它滋養著通化的土地,也見證了這片土地的曆史變遷與文化積澱。
清晨,我沿著江畔古道行走。江水在霧氣中緩緩流動,兩岸的柳樹被風輕拂,仿佛有人在低聲訴說往昔。老街的青石板路依舊保存完好,兩側是上世紀中葉的歐式小樓,灰磚紅瓦,斑駁的牆麵如同時光在書寫的詩篇。
在一家老茶館裡,我遇見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說著一口濃重的東北話,手中捧著蓋碗茶,講述通化抗戰時期的故事——鐵路遊擊隊、地下聯絡站、秘密的碉堡。“那會兒,山林裡藏的不是傳說,是活命的機會。”
我聽得入神,也感受到這座城市的骨子裡,流淌著的是一條不屈的血脈。
我寫下:
“通化的江水,不僅流淌著山川的靈氣,
也承載著一代又一代人的記憶與榮光;
它溫柔如詩,卻也剛毅如史。”
二、文化瑰寶:儺舞與地域風情
通化的文化,是一朵在群山中悄然綻放的花。
尤其是滿族的儺舞,這種古老的民俗藝術至今仍活躍在通化各地。那天,我恰逢輝南縣舉行儺文化節,便有幸目睹了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現場演繹。
鑼鼓聲起,舞者們身著鮮豔的服飾,臉上是濃墨重彩的麵具。他們時而猛獸般跳躍,時而如神靈附體,仿佛正穿越時空,在驅邪逐疫,也在喚醒沉睡的文化基因。觀眾席上,孩子們睜大了眼睛,老人則輕輕點頭微笑,像是回憶起童年的一幕幕。
表演結束後,我采訪了一位70多歲的儺舞傳承人,他語氣堅定:“我們這套舞,從先祖就傳下來了。跳得不是熱鬨,是信仰,是守護。”他用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拍了拍那張麵具,那一刻,我感受到的是一種文化的重量和時間的溫度。
我寫下:
“儺舞的鼓點,敲響了歲月的門扉,
民族的魂魄在舞步中複蘇;
在通化的山野之間,
信仰與生活,共舞千年。”
三、自然之美:山林湖泊的詩意畫卷
通化是山的城市,是水的城市,更是風的城市。
我驅車前往通化東部的輝南縣,一個藏在深山裡的湖泊——龍灣群國家森林公園。這裡山環水繞,湖泊眾多,常年被霧氣輕撫,宛如人間秘境。
走在林間棧道上,陽光穿過高大的紅鬆灑在地上,斑駁陸離。湖邊,漁夫正撒網捕魚,岸邊有野花肆意綻放。我和一位山民攀談,他說:“我們靠山吃山,也護著這山。你看到的這些鬆林,以前差點砍光了,是大家一點點又種回來的。”
我望著湖水,倒映著山的輪廓、天的影子、人影的靜止與鳥翅的飛翔,仿佛每一個自然元素都在默默講述一種哲理。
我寫下:
“山是城市的脊梁,水是生命的脈絡,
通化的自然,像一幅靜謐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