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下:
“拜城不是熔爐,
而是交響樂隊——
每一種民族音色,
都是主旋律的一部分。”
拜城縣位於天山山脈的斷裂帶上,有許多鮮為人知的峽穀與斷崖,是大自然在億萬年中雕刻的神跡。
我前往拜什布拉克峽穀。車行至半山腰已無法繼續前進,隻能步行攀登。峽穀兩側紅岩聳立,仿佛被烈火焚燒過一般,每一塊石頭都有自己的紋理與呼吸。風吹過峽穀,像在低聲吟誦古老的禱詞。
同行的向導小江告訴我:“地質專家說,這些岩層比恐龍還老。”我笑著說:“那它們聽過的故事,豈不是比我們多太多?”
站在峽穀口遠望,一側是雪線未退的高山,一側是森林密布的斜坡。我想起那些曾經途經此地的僧侶、商旅、探險家——他們也曾像我一樣,仰望這片大地的沉默,並從中聽見自己的聲音。
我寫下:
“拜城的山,不說話,
但它們懂得——
所有遠行的人,最終都會歸於沉靜。”
夜晚來臨,我回到縣城中心。此時的拜城並不熱鬨,卻也不寂寥。街道兩旁,燈火溫黃;夜市攤前,饢香四溢;老人在樹下下棋,小孩在廣場玩陀螺;歌聲從某一戶人家飄出,像舊時的牧歌。
我走進一家老清真茶館。老板是第三代傳人,正用銅壺煮著紅茶。牆上掛著拜城縣的舊照片,有石窟、草原、雪山,也有婚禮與市集。茶館裡有漢人、維吾爾人、回族人,共坐一桌,無拘無束。
我坐在角落,默默記錄下這座城的脈搏——沒有喧嘩,卻處處回響。
臨走前,茶館外升起了小型篝火,一群年輕人邀請我共舞。他們跳起民族舞蹈,邊唱邊笑,火光映照下,每張麵孔都熠熠生輝。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不是過客,而是這座城的一個音節。
我在《地球交響曲》的地圖上寫下:
“第360章,拜城縣,記。
史詩在崖壁上沉睡,
草原在星光中低語,
這是一座用時間寫就的詩城。”
下一站,溫宿縣。
我將穿過天山南麓的崇山峻嶺,踏上去往阿克蘇盆地的旅程,去聽那片古地的棉花風聲和杏花悄然開放的消息。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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