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戰爭,是被忘記。”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在這片土地上,記住比說服更重要。
深夜時,我路過一處烈士墓園。有人在墓前點著燈,小聲念著名字。我站在一旁,感到腳下的土地不再是塵土,而是一張張不願沉睡的麵孔。
有一位老者拄著拐杖站在墓碑前,他望著那塊石板上的名字發呆。我走過去,他說:“我每天來,就是想讓他知道,他的名字還有人念。”
我走進納布盧斯時,香氣撲麵而來。這裡出產著名的橄欖皂。城市古老而溫柔,巷道曲折如記憶。
我參觀了一間百年皂廠,廠主是一位老人,他請我看一塊剛剛切割好的手工皂。他說:“你看,這不是清潔,而是傳承。”
“傳承什麼?”
“我們不光傳香味,更傳堅韌。”
我問他是否經曆過衝突,他點點頭卻不言語。他指向牆上一塊寫著“1948”的舊木牌:“這塊牌子比我們都活得久,它見過城市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倒下又站起。”
在老城巷子深處,我遇到一位盲人琴師,他在街角彈奏一首憂傷的旋律。他說:“我看不見明天,但我能聽見它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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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他一路走到清真寺前,他停下琴聲:“聽,這就是我們城的心跳。”
他又說:“你聽過被圍牆圍住的自由嗎?就是像琴弦,每根都被拉緊了,卻還能發聲。”
我寫下:“納布盧斯是泡沫之後的堅硬,是香氣之後的真相。”
夜幕降臨,我回到住處,走上天台。星光稀薄,風中夾著鹹澀與塵土的味道。遠處傳來一陣陣阿拉伯歌聲,低沉、悠長,有如一首不願結束的詩。
我打開《地球交響曲》,為西岸寫下最後一段:“這是一個被剪裂的音符,卻依舊在歌唱。它不整齊、不悅耳,卻最接近人類的真實。”
樓下傳來爭吵聲,是兩個青年在辯論。一人說:“要改變世界。”另一人說:“先彆死。”我看著那盞樓梯口的昏燈,心中悄然一震。
午夜時分,我收拾行囊,在小巷儘頭遇到一位赤足女孩,她遞給我一束乾枯的橄欖枝。
“它死了嗎?”我問。
她搖頭:“它隻是睡著。”
我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她認真地說:“你要記得我們,我們才不會真的消失。”
我的心,沉重中有一絲期待。
我翻開地圖,目光望向北方的地中海沿岸。
海法——那是山海之間的音符,是科技與靈魂交會的節奏,是世界之門上的海風低吟。
我輕聲說:
海法,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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