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內心忽然發熱。
我寫道:“在塞卡凱,孩子用石灰與砂礫塗抹希望。未來不是夢想,是他們的日常。”
我問他們:“你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一個男孩回答:“讓沙子變成花。”
另一個女孩輕聲說:“畫出一個從天上下來的哥哥,帶我們飛。”
我一時說不出話,隻輕輕合上筆記本。
當地人帶我前往一處隱秘的岩洞,據說曾是古代部族躲避風暴與戰亂的庇護所。洞口狹窄,內部卻出奇地寬闊。
壁麵上,有模糊的塗繪痕跡,一些符號如駱駝、月牙、手掌、星辰,有些還殘留著紅褐色的顏料。我用頭燈照亮四周,感受到一種跨越千年的目光,正從這些岩壁注視著我。
“他們並沒有消失。”我低聲說,“他們隻是把靈魂留在了這石上。”
我伸手觸摸那手掌印,掌心一熱。
那一刻,我寫下:“這裡不是過去的墓穴,而是靈魂的駐足之地。”
我點燃一炷香草,與洞中的靜默對話,在火光微弱的搖曳中仿佛看到那些古老靈魂重新集結,望著風沙中未來的我。
那夜我受邀參加一場在城市南部小廣場舉行的傳統音樂會。幾位中年男子圍坐在地毯上,手持烏德琴與手鼓,緩緩奏出低沉而有力的旋律。
觀眾並不多,更多的是靜靜圍觀的老人、小販和旅人。但音樂一響起,空氣便充滿某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共鳴。那節奏仿佛遠古沙漠駝隊的行進,又仿佛是風中低語的吟唱。
我閉上眼,仿佛也成了音符中的一部分,跟隨這片土地的心跳在律動。
我在《地球交響曲》寫下:“沙漠的夜,是屬於音樂的。那不是熱鬨,是心跳在回響。”
我回頭望向那幾個孩子,他們也坐在集市邊緣,靜靜聽著音樂,一起合著節拍輕輕敲打膝蓋。
那一刻,我明白了:塞卡凱雖小,卻為心靈留下最廣袤的回音。
次日晨,我登上駛往東海岸的長途巴士。車窗外的塞卡凱在晨曦中漸漸模糊,像一幅剛畫好的沙畫,被風輕輕拂動。
這座城市,也許不會登上旅行雜誌的封麵,也不會成為熱門推薦地,但我知道,她在《地球交響曲》中擁有自己的篇章——那是一段沉靜、堅韌、溫柔的音符。
我合上筆記本,寫下:“塞卡凱,是被岩石溫柔包裹的夢。它不喧嘩,卻在沉默中堅定地存在。”
翻開地圖,前方的道路如金線般延伸至藍色的波光之間。
達曼——那是沙漠儘頭的港灣,是熱浪之中的一泓清泉,是紅海與心靈對話的起點。
達曼,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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