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清輝表情詭異的瞥了林彥一眼。
林彥也回頭,衝著宋清輝笑了一下。
“放心吧,宋老爺子!他們沒有說您。”
一旁的哨兵,此時則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而就在這時。
宋博淵,已經拿著槍,抵住了那名哨兵的腦門。
“放下槍!”
“之後……開門!”
那名哨兵,瞳孔收縮如針!
“長官……你們……”
宋博淵,則已經奪走了那名哨兵手裡的步槍。
“不該問的,彆問!”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金陵!”
這一刻,夜風突然轉了向,裹著硝煙從城門方向呼嘯而來,吹得火把齊齊偏向一側。
在那搖曳的火光中!
林彥緩緩推開了,金陵陸軍軍官學校的大門。
那些舉著火把的人影,瞬間魚貫而入。
林彥站在一旁,眼神幽冷。
“諸位!”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想必諸位都已清楚。”
“這次行動,隻準成功,不許失敗!”
“諸位既然都當過兵,那現在,都還拿得起槍吧!”
其中一個身材有些瘦削的漢子,在鐵門前,停下了腳步。
“放心!沒人把這次的行動當玩笑,但凡是進入了這個世界的,也沒人把這個世界當遊戲……”
“論壇上,有專人審核士官證!”
“通過審核的人,會舉著火把,趕來此地集合。”
“路上碰到幾個,沒舉著火把,渾水摸魚的臭小子,都被我們給趕走了。”
“兵變不是兒戲!”
“此地怎麼不是金陵呢?那些在我們眼前,活生生走過的人影,怎麼不是我們的同胞呢?”
那個瘦削的漢子,聲音一頓,他忽然站直了身體,衝著林彥敬了個軍禮。
“原東北大區,陸軍三十六師,七團二連連長,胡練慶,前來報到!希望能再守護一次我的祖國!!!”
隨著那個瘦削漢子的嘶喊。
那些原本舉著火把魚貫而入的漢子,一個接一個的停住了腳步,挺直了脊背,紛紛向著林彥一敬禮。
“原西南大區,特種作戰旅“獵鷹”特戰隊,少尉,張餘年,前來報到!當兵多年的唯一大遺憾,是未能替先輩報仇雪恥!如今終於有這個機會,我絕不錯過!我的目的隻有一個,殺敵,報國!”
“原北部大區,裝甲兵退役駕駛員,孫誌勇,前來報到!我是坦克兵,可惜咱們沒坦克,但是沒關係,沒有坦克就用人肉當裝甲,誓死守住金陵城門!"
“原火箭軍某基地,導彈操作號手李建國,前來報到!沒有“東風”也沒關係,一把漢陽造,夠了,我除了會操作導彈外,全軍負重越野,我也是第一名!我爺爺也是退伍老兵,他跟我說過一句話……大夏兒女要壯烈,不畏死,不貪生,犧牲生命,救國救民,努力殺敵!努力殺敵!”
……
夜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枯葉與沙塵,在軍校門前盤旋而起。火把的烈焰被風壓得低伏,卻又倔強地不肯熄滅,在黑暗中拉出一道道猩紅的軌跡。
宋清輝站在台階上,大腹便便的身軀被風吹得微微搖晃。他瞪大了雙眼,瞳孔裡倒映著那些衣衫襤褸卻脊背筆直的漢子。火把的光影在他們臉上跳動,映出一張張或滄桑、或年輕的麵孔……可他們的眼神卻出奇地一致——凶狠、決絕、毫無畏懼。
他們的軍禮也不整齊,有的手掌粗糙皸裂,有的指節殘缺,可那一雙雙眼睛卻如刀鋒般銳利,刺得他心頭震顫。
風聲嗚咽,夾雜著遠處炮火的悶響
宋清輝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他見過兵,見過潰敗的逃兵,也見過驕橫的嫡係,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兵——明明穿著破衣爛衫,明明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可他們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堵鐵鑄的城牆,仿佛連死亡都無法撼動分毫。
夜風更烈,卷著硝煙與血腥味撲麵而來。
宋清輝的胖臉抽搐……
更讓他心驚膽顫的他聽見了這群人裡,不知是誰起頭的哼唱聲!那哼唱和呼嘯的大風融合在一起,讓他
這哼唱一開始隻有一兩個聲音,可很快,所有人都哼唱了起來,就連自己的兒子,宋博淵也跟著哼唱!
那些人的歌唱聲,越發的整齊,也越發的嘹亮……
宋清輝隻覺得自己麵前,不像是隻有幾十個人,而像是有千軍萬馬,他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那嘹亮的歌聲,甚至讓他也止不住的想跟著哼唱……
“向前,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期望!”
“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我們是工農的子弟!”
“我們是人民的武裝!”
“從不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鬥,直到把侵略者消滅乾淨!血染的旗幟高高飄揚……”
“聽!風在呼嘯軍號響!”
“聽!人民歌聲多麼嘹亮!”
“同誌們,整齊步伐奔向抗戰的戰場!”
“同誌們,整齊步伐奔赴祖國的邊疆!”
“向前,向前,向前……”
……
這一刻狂風驟起,火把的烈焰被拉長,如血色的旗幟,在黑暗中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