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郭開，那他現在人在何處？
吳巨立刻派遣手下探查情況，很快便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在吳巨離開雁門關那天，郭開突然重病，如今臥床不起，因此他派了大臣趙禹代為負責第二次互市交易。
“看來我那天確實把他嚇壞了。”吳巨輕笑一聲。
嬴政好奇地問道：“我一直想問先生，那天你到底對郭開做了什麼？”
“不過是嚇唬他罷了。”
吳巨毫不隱瞞，向嬴政講述了當時對話的內容，並補充道：“如今郭開已成為秦國的內應，回到秦國後，我會向大王彙報此事，安排專人與其聯絡。這位亞卿級的內應必須好好利用，他定能發揮巨大作用！”
嬴政讚歎不已：“先生妙計，郭開已在你的掌控之中。”
“公子過譽了，郭開貪圖榮華富貴，內心卻脆弱不堪，我隻是抓住了他的弱點。”吳巨說道。
他又接著說：“不過這件事倒是個好消息，我本打算避開郭開，現在就無需再如此謹慎了。”
此時傳來消息，次日清晨便要出發，與東胡進行交易。
吳巨對嬴政說道：“此次交易先與東胡交涉，再轉向林胡。到了林胡境內，會有接應的人出現，到時候我們可以脫離商隊單獨行動。”
嬴政點頭同意。
第二天，商隊從雁門關出發，前往東胡領地。
李牧並未現身，僅派遣軍隊護送，主持交易的大臣趙禹也隨行至關外。
在雁門關外三十裡處，趙國與東胡共建了一些房屋，用於互市交易。
雙方到達後，互相寒暄一番，隨即宣布交易開始。
吳巨將貨物一一展示。
那些玻璃器皿的光芒瞬間讓東胡人大開眼界。
相比之下，其他人的物品如桌椅、衣物、水果等顯得平淡無奇。吳巨帶來的玻璃製品既新穎又實用，堪稱驚豔全場。
1930年
東胡的一位大臣看得目瞪口呆，招呼朋友一起過來觀看。一群東胡人圍著玻璃杯議論紛紛。
一位東胡人用含糊不清的話向身邊的趙國翻譯詢問。
“這位東胡朋友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趙國翻譯說道。
“這是玻璃杯、玻璃碗、玻璃瓶，材質都是玻璃，晶瑩剔透，易碎如瓷，是從秦國傳來的，由我吳巨製作。我曾說過‘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光杯指的就是這種杯子，盛滿水後在月光下會發光，此物極為珍貴，我能弄到的也隻有這一百多隻。”吳巨介紹道。
趙國翻譯將話翻譯給了東胡人。
聽到這話，眾東胡人都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一位東胡人站出來，用不太流利的語言問道：“這東西怎麼賣？”
“這是稀世珍寶，價值無法估量，您可以隨意報價，我相信您富有且慷慨，不會讓我吃虧。”吳巨回答。
這讓東胡人有些為難了。
他試探性地報了個價：“兩匹馬或六頭牛羊換一件，這樣可以嗎？”
吳巨微笑著說：“成交！就用牛羊支付吧！這裡有一百零三件，我給您打個折扣，六百頭牛羊如何？”
他並不打算狠宰一筆，畢竟有正事要辦，這些牛羊最後不會落到他手中，價格高低對他來說無所謂。
東胡人非常高興：“趙國人果然痛快，那好，幫我裝起來吧，我馬上讓人把牛羊送過來。”
“那就多謝大人了！”吳巨說。
於是，吳巨將玻璃器物裝箱，還叮囑東胡人小心搬運，因為他沒有提供售後服務。
就這樣，他得到了六百頭牛羊。
東胡人十分滿意。
吳巨臉上帶著笑意。
雙方都覺得自己的收獲超出了預期。
在這幾支參與交易的商隊中，吳巨是最早賣完貨物的人。
他和嬴政等人得以悠閒地欣賞風景，此時關外已有些寒冷，但廣袤的草原依舊壯麗。
嬴政環顧四周無人，問道：“先生，那些玻璃杯真的是夜光杯嗎？”
“當然不是！”吳巨哈哈大笑，“夜光杯是指玉製的杯子，我帶來的隻是玻璃杯。”
嬴政豁然開朗，微微一笑：“東胡人這次可是被耍得不輕。”
吳巨點頭附和：“物以稀為貴，他上當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這玻璃不但不稀奇，反而很便宜，隻需用沙子就能燒製出來。在秦國，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但在趙國卻很少見到，更彆說關外了。”
“沙子？！”嬴政四人齊聲驚呼。
“嗯，嚴格來說不算沙子，而是石英砂、長石之類的東西。總而言之，製作成本低得讓人難以置信。”吳巨解釋道。
王翦驚歎不已，欽佩地說：“您真是學識淵博，竟能用沙子燒出如此精美的器物。”
吳巨謙遜地擺擺手，覺得不值一提。
不久後，他們返回互市，恰逢各商隊談妥價格。作為東道主，東胡人在互市設宴款待眾人，烤羊燉牛，熱鬨非凡。所有人儘興而歸，吃得心滿意足。
臨彆前，眾人向東胡人道彆，各自驅趕牲畜返回。
回到雁門關後，趙國官員前來收購牛羊。
郭家負責人問吳巨是否願意將牛羊交由他們處理，他們會折現支付，省去不少麻煩。
吳巨欣然應允，用六百頭牛羊換來了現金。
休整一天後，他們再次啟程，前往林胡的地盤。
第602章與林胡交易
十一月的最後一周。
商隊再次從雁門關出發，前往林胡地界的互市。
離開時，吳巨回首凝視雄偉的雁門關，心中暗想：此行之後，大概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