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報大帥……”
一個探子飛馬奔進種家軍大營。
他在中軍大帳前猛的勒住馬韁,身子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帶著顫抖而又淒厲的聲音,連滾帶爬的衝進大帳。
“稟報大帥;
死了,都死了……
有火炮,有火炮啊!”
“壺關究竟發生了何事?
詳細給老夫說來……”
正低頭看著地圖的種師道猛然抬頭。
如同鷹隼的老眼緊緊盯著那探子,沉聲喝道。
探子使勁喘了幾口氣,將他看到的所有情況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
種師道豁然起身,快步走到探子跟前。
他彎下腰去,聲音同樣顫抖著急切問道:
“你是說反賊朱貴在壺關上布下火炮。
昨天晚上將西夏的左廂神勇軍和右廂朝順軍全部擊殺?”
探子不敢隱瞞,接著說道:
“是……大帥!
小人當時被那景象駭得魂飛魄散,初時也不敢確認。
待到退後與折家、姚家幾位大帥派去的探子兄弟彙合,相互印證了所見。
才……才敢相信那是真的!
後來……後來小人等又親眼看到,西夏靜塞軍近萬人馬試圖撲向壺關複仇。
可……未及關前,便被那驚天動地的轟擊嚇得魂飛魄散,立時潰不成軍,倉皇逃竄……”
探子說著話,又雙手遞上一柄被炸成麻花的西夏彎刀,接著說道:
“由此可見,西夏左廂神勇軍和右廂朝順軍肯定全部被屠。
此物是在一片狼藉中找到的……”
“這…這果然是火炮所致!”
種師中跟著上前一步,有些後怕的說道:
“當初我們幸虧沒有想著奪下壺關防守。
否則反賊朱貴要對付的就是我們種家軍了……”
種師道緊緊盯著手中扭曲的彎刀,臉上露出五味雜陳的神色。
“這朱貴反賊雖重創了西夏狗賊,但也成了我大宋的心腹大患啊!
此人甚至有了超越西夏的實力,我大宋朝廷日後難有寧日了。”
種師中撫須說道:
“兄長,我們是不是和此人接觸一番,趁機借用他的實力,先合力將西夏踏平再說……”
種師道沒有說話,滿懷心事的回到帥位坐下。
與此同時;
折家軍大營內也得到了相同的消息。
折可求麵前的帥案上擺著炸成幾截的狼牙棒。
他擺手讓探子退下,然後麵沉如水的站起身來,背著手在中路大帳內緩緩走動幾步。
良久;
他捏著胡須,深邃的眼光看向帳外,同時對帳內折家弟子沉聲說道:
“你們都退下吧!
留下可質、可信幾人議事……”
等大帳內的二代弟子,以及旁支的同輩都陸續退下。
等剩下折家幾個嫡係心腹之時,折可求聲音又低沉了幾分:
“這個朱貴,你們了解多少?”
折可質皺眉想了片刻,拱手說道:
“小弟曾聽說過此人;
此人原本乃是山東的一個反賊,和江南方臘、河北田虎、淮西王慶並稱四大寇。
後來此人又火並了河北田虎,實力得到進一步提升。
所以壺關落入了此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