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給我殺!
今日不殺光這些宋狗,難消我心頭之恨……”
一名西夏統領仰天怒吼,手中彎刀裹挾著風聲,狠狠劈向麵前浴血的姚家軍士卒身上。
刀刃過處,血光迸濺……
“狗賊休得猖狂,看爺爺如何斬你……”
又是一聲長嘯響起;
八健將之首的劉剛須發戟張。
手中鋼刀化作一片寒光,如虎入羊群般,不停砍殺著身邊的西夏軍。
他身後的姚家軍個個嚎叫著,像下山猛虎般,隨著他們的將軍死命衝鋒。
馬蹄踐踏著泥濘的血土;
刀槍碰撞聲、
喊殺聲、
慘叫聲交織成一片。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與鐵鏽味。
“哼……
強弩之末罷了!”
遠處督戰的另一個西夏統領揮舞著鋼刀:
“給我圍死這支宋狗!
我要用他們的頭顱做成酒杯……”
同樣的一幕在姚家軍外圍同時上演。
八健將如同八支利箭;
各自帶人從西夏軍中殺出一條血路。
他們渾身浴血,甲胄破碎,卻無人後退一步。
麵對姚家軍的拚死反撲,西夏軍不但寸步未進,甚至還後退了不少。
獵獵作響的帥旗下。
怒獅姚古身披重甲,手拎大刀,一雙淩厲的虎目緊緊盯著戰場。
戰場中的廝殺犬牙交錯,雙方將士不斷的掉落馬下。
西夏軍後營大旗翻滾;
伴隨著沉悶的戰鼓和尖銳的號角聲,一隊隊的西夏軍如同海浪般湧出。
撲向因折家軍後撤而露出的巨大空隙。
意圖從三麵合圍,徹底將姚家軍絞殺殆儘。
帥旗下,那麵象征著軍魂的戰鼓,鼓點漸漸稀疏微弱。
鼓手雙臂早已麻木,每一次奮力抬起鼓槌都耗儘他最後的氣力。
敲出的鼓聲沉悶而斷續,仿佛垂死巨獸的哀鳴。
“嘩啦啦……”
姚古握緊手中大刀,回頭向著汴梁方向看去。
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愴與不甘。
“陛下……老臣……儘力了……
姚家軍……儘力了……”
他聲音嘶啞,幾不可聞,飽含著無儘的蒼涼;
“怎奈……怎奈貪生怕死、畏敵如虎之輩太多……
老臣……老臣無力回天啊……”
他喃喃說完,目光又轉向另一處遙遠的戰場。
隔著彌漫的硝煙和紛飛的箭矢,他似乎能看到那麵同樣屹立不倒的“種”字大旗。
“種老頭,老姚先走一步了,希望你種家軍能夠保全。
到時候也有人給老姚墳頭祭奠幾壺好酒……”
“兒郎們聽令;
隨老夫衝鋒……”
震天的獅吼響徹雲霄,這頭大宋的怒獅猛的一拎馬韁。
座下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悲愴的長嘶。
他不再看身後,不再看遠方。
義無反顧地揮舞著大刀,如同一道燃燒的流星,徑直撞向迎麵而來的西夏軍潮……
“殺……”
姚家軍的戰力驟然提升了幾分。
個個帶著衝天殺機,以一抵二,或者以一抵三也沒有落入下風……
種家軍帥旗之下;
白發蒼髯的種師道帶著一絲瘋狂;
他的麵色帶著一抹病態的紅色。
鷹隼般的雙眼緊緊盯著人肉磨盤的戰場,厲聲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