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
種家和折家兩位大帥已經去了反賊朱貴大營。
我們要不要前去致謝一番?”
幸存下來的八健將之首劉剛,向姚古躬身道。
“哼……”
姚古還沒來得及換下染血的鎧甲,冷哼一聲道:
“讓老夫去見朝廷反賊?這怎麼可能!
老夫寧願還沒有被朱貴救出,也不願前去見他。”
“傳令下去,命兒郎們打掃戰場!
這朱貴明日退走也就罷了,若是沒有退走,老夫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劉剛不由得歎息一聲。
自家大帥這種性格,不知吃了多少虧?
典型的說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
咳咳,不是那意思……
劉剛還沒來得及退下去,一個姚家軍急匆匆的跑來:
“大帥,少將軍回來了……”
“平仲回來了?”
姚古老眼一亮,抬腿就向外走。
他雖又臭又硬,但獨子始終是他的軟肋。
“父帥……”
狼狽不堪的姚平仲看到父親親自出來迎接,再也忍耐不住。
聲音哽咽著從馬背上翻滾下來,又伏地痛哭起來。
“孩兒……孩兒無能,貪功冒進。
把……把我姚家兒郎給……給害了啊!”
姚古看到兒子的樣子,再看到他身後跪下的幾百個垂頭喪氣的姚家軍。
他們每個人懷裡都抱著兩三個骨灰壇子。
花白的胡須顫抖起來,踉蹌著想要去扶起獨子。
但手伸了一半,神色羞愧地又停了下來。
不止是你無用,你爹也是個無用之輩啊!
你兩千姚家軍還剩五六百。
老子兩萬姚家軍,還剩五六千!
這……這折損率不分上下啊!
姚平仲顫抖著身子,把西夏境內的事情說了一遍。
姚古神色一凝,開口問道:
“我兒說是反賊朱貴的人馬將你救了?”
“不錯;
若不是朱貴的人馬突然殺到,我姚家兒郎恐怕無一幸存!”
姚平仲不敢隱瞞,把進入西夏的所有事情說了一遍。
他最後心有餘悸的說道:
“搭救孩兒的朱貴部將實力高強,我西北三家無出其右。
即便是西夏統領,在他麵前也不是一合之敵。”
“胡說八道……”
姚古狠狠一甩袖子道:
“你這孩子莫非被嚇傻了不成?
西夏一軍統領有多厲害你不知道麼?
即便是老夫,獨自麵對一位統領,不使出拚命的招式,恐怕都拿不下對方……
你竟然說反賊部將一招將對方斬殺?”
“大帥……”
劉剛這時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說道:
“少將軍說的應該是真的!
白天的大軍廝殺中,末將就看到一個朱貴部將。
此人連馬都沒有騎,卻在紛亂的萬軍叢中來去自由。
且……且……
末將還親眼目睹此人斬殺了靜塞軍、黑山軍兩個統領……”
姚古聽了這話,老眼瞪的更大,嘴唇無聲地翕動著:
“朱貴……朱貴這廝……他……他究竟是從何處網羅來這等蓋世凶神?
這等猛將……這等猛將若是能歸老夫所有……”
他失神地喃喃自語,語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強烈的渴望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