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烽煙起九州,孟德雄才冠諸侯。
官渡奇謀平朔土,赤壁餘波撼江流。
治世能臣留譽在,亂世奸雄載史悠。
千秋功過誰評說?一部風雲付評喉。
列位,這一章咱們說的這位,是東漢末年的“弄潮兒”,是三國曹魏的“奠基人”,是史書上褒貶不一的“奇人”,此人便是姓曹操,字孟德,小字阿瞞。
曹操是沛國譙縣人,也就是如今的安徽亳州。他的祖父曹騰,是東漢末年的大宦官,曾侍奉過四任皇帝,官至大長秋,封費亭侯;父親曹嵩,是曹騰的養子,花錢捐了個太尉,位列三公。這般家世,在當時的世家大族眼裡,算不得“清貴”,畢竟沾了“宦官之後”的名頭,難免被人瞧不起。可也正是這樣的出身,成就了曹操傳奇的一生。
年少時的曹操,就與那些世家子弟不同。《三國誌》裡說他“少機警,有權數,而任俠放蕩,不治行業”,簡單說就是聰明機靈,鬼點子多,不愛走尋常路,整天呼朋喚友,四處遊蕩。當時有個大名士叫許劭,擅長給人“評品”,曹操特地找上門,非要許劭給個評價。許劭起初不願說,架不住曹操軟磨硬泡,最後憋出一句:“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曹操聽了,反倒哈哈大笑——這評價,算是把他一輩子都說明白了。
靈帝熹平三年,二十歲的曹操得了個官職,叫洛陽北部尉。這官不大,管的是洛陽城北邊的治安,可洛陽是京城,權貴多如牛毛,尋常人在這個位置上是夾著尾巴,不敢得罪人。曹操不信邪,一上任就做了五色棒,掛在衙門左右,立下規矩:“有犯禁者,不避豪強,皆棒殺之。”沒過多久,宦官蹇碩的叔父犯了夜禁,蹇碩是靈帝身邊的紅人,沒人敢惹,可曹操不管這套,當場把人抓了,按規矩用五色棒打死。這一下,洛陽城北的權貴都怕了,沒人再敢輕易犯禁。
時間到了中平元年,張角兄弟領著黃巾軍席卷天下,朝廷急著募兵平叛,曹操被拜為騎都尉,跟著皇甫嵩、朱儁去打潁川的黃巾軍。這是他第一次帶兵打仗,雖說沒立什麼大功,可也得了些戰場經驗,還因功升了濟南相。在濟南相任上,他又乾了件大事——當地有十多個縣的長官,靠著巴結權貴貪贓枉法,曹操一到任,就把這些人全給罷免了,嚇得其他貪官要麼辭官,要麼收斂,濟南的風氣一下就清了。可也正因如此,他得罪了不少權貴,怕遭報複,乾脆托病辭官,回了譙縣老家,在城外蓋了間屋子,一邊讀書,一邊打獵,等待時機。
中平六年,靈帝駕崩,大將軍何進想誅滅宦官,召了董卓進京幫忙。可董卓是個“豺狼”,一進洛陽就廢了少帝,立了獻帝,還縱容士兵燒殺搶掠,把洛陽攪得雞犬不寧。天下諸侯見狀,紛紛起兵討董,曹操也在陳留招兵買馬,湊了五千人,加入了討董的隊伍。
當時討董的諸侯,在酸棗會盟,號稱“十八路諸侯”,可大多是“雷聲大,雨點小”,天天擺酒設宴,沒人敢真的去打董卓。曹操看不過去,站出來說:“咱們舉義兵,是為了誅滅暴亂,如今諸侯齊聚,卻瞻前顧後,難道不怕天下人笑話嗎?”可沒人聽他的。曹操沒辦法,隻好自己帶著五千人去打滎陽,結果遇上了董卓的部將徐榮,寡不敵眾,打了個大敗仗,自己還中了箭,坐騎也沒了,多虧堂弟曹洪把馬讓給他,才僥幸逃了出來。
逃回來的曹操,看著酸棗的諸侯依舊醉生夢死,心裡涼透了,知道這些人成不了大事,於是離開酸棗,去揚州再募了些兵,然後帶著隊伍去了河內,投奔了袁紹。可他心裡清楚,袁紹這人“誌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跟著他也沒出路,所以一邊跟著袁紹,一邊悄悄發展自己的勢力。
初平三年,青州的黃巾軍湧入兗州,殺了兗州刺史劉岱,兗州的官員慌了,派人來請曹操去當兗州牧。這可是個天大的機會——兗州是塊寶地,有兵有糧,曹操立馬答應,帶著隊伍去打黃巾軍。他知道黃巾軍人數多,但大多是流民,沒什麼紀律,於是用了“圍而不打,勸降誘降”的法子,打了幾個小勝仗後,就派人去勸降黃巾軍。最終,百萬黃巾軍裡,有三十多萬人投降,曹操從中挑選了精銳,組成了一支軍隊,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青州兵”。這青州兵,成了曹操日後逐鹿天下的“本錢”,而兗州,也成了他的第一個“根據地”。
有了根據地,有了軍隊,曹操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糧”的問題。當時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軍隊常常沒飯吃,甚至有“人相食”的慘狀。曹操想了個辦法——屯田。他讓棗祗、任峻等人負責,把無主的土地收回來,分給流民耕種,流民一邊種地,一邊當兵,官府給他們提供種子和農具,收獲後和官府分成。這就是“屯田製”。沒幾年,兗州就“倉廩皆滿”,曹操的軍隊再也不用為糧食發愁了。後來他還把屯田製推廣到其他地方,成了他“強兵”的關鍵——這就是他軍事思想裡“重視屯田養兵”的由來,畢竟“兵無糧自亂”,他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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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年,曹操一邊穩固兗州,一邊向外擴張:打跑了呂布,收複了濮陽;擊敗了袁術,讓袁術再也不敢北上;還迎回了流落在外的漢獻帝,把獻帝安置在許昌,“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一步棋,走得太妙了——從此,曹操不管打誰,都能打著“天子”的旗號,名正言順;而天下的人才,也因為“天子在許昌”,紛紛來投奔他,荀彧、郭嘉、程昱這些頂尖謀士,都是這時候來投奔的。
不過,真正讓曹操“一統北方”的,還是官渡之戰。建安五年,袁紹帶著十萬大軍,號稱二十萬,南下打曹操,想一舉消滅這個“心腹大患”。當時曹操隻有兩萬多人,兵力懸殊,不少人都覺得曹操必敗,甚至有人偷偷給袁紹寫信,準備投降。可袁紹雖然兵多,但有個致命的缺點——優柔寡斷,不會用人。
戰爭一開始,袁紹派顏良去打白馬,曹操用了郭嘉的“聲東擊西”之計,先假裝去打延津,吸引袁紹的兵力,然後親自帶精銳去救白馬,一戰就斬了顏良,解了白馬之圍。後來在延津,他又用“誘敵深入”的法子,讓士兵把糧草、馬匹扔在地上,袁紹的士兵見狀,紛紛去搶,曹操趁機出擊,又斬了袁紹的另一員大將文醜。兩戰下來,袁紹的士氣大落。
接下來,雙方在官渡對峙了幾個月,曹操這邊糧草快用完了,心裡也有些慌,想退軍回許昌。可謀士荀彧寫信給他,說“此時退軍,必被袁紹追擊,如今正是雙方相持的關鍵時刻,誰先撐不住,誰就輸了”,勸他再堅持堅持。曹操聽了荀彧的話,繼續堅守。
沒過多久,轉機來了——袁紹的謀士許攸,因為袁紹不聽他的建議,還受了排擠,連夜投奔了曹操。許攸一來,就給曹操獻了個計:“袁紹的糧草都放在烏巢,守軍不多,將軍要是能親自帶兵去燒了烏巢的糧草,袁紹的大軍不出三天就會崩潰。”曹操一聽,立馬決定——親自去燒烏巢!
當天夜裡,曹操挑選了五千精銳,換上袁紹軍隊的衣服,打著袁紹的旗號,從小路直奔烏巢。一路上遇到袁紹的哨兵,就說“奉袁公之命,來烏巢護糧”,順利混到了烏巢。一到烏巢,曹操就下令放火,烏巢的糧草瞬間燒了起來,守軍大亂。袁紹得知烏巢被燒,卻犯了個錯——他沒去救烏巢,反而派張合、高覽去打曹操的官渡大營,想“圍魏救趙”。可曹操的大營防守堅固,張合、高覽打了半天也沒打下來,而烏巢的糧草已經燒光了。袁紹的士兵得知糧草沒了,頓時沒了鬥誌,四散奔逃。張合、高覽見大勢已去,乾脆投降了曹操。
袁紹見大軍崩潰,隻好帶著幾百個騎兵逃回了河北。官渡之戰,曹操以少勝多,大敗袁紹,成了中國曆史上著名的“以弱勝強”的戰役。戰後,曹操在清理袁紹的書信時,發現了不少自己手下人給袁紹寫的投降信,有人勸他把這些人抓起來殺了,可曹操卻把信都燒了,說“當時袁紹強大,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何況其他人呢?”這一手,不僅穩住了人心,還讓手下人更死心塌地跟著他。
官渡之戰後,曹操用了七年時間,陸續消滅了袁紹的兒子袁譚、袁尚,還北征烏桓,把烏桓的首領蹋頓斬了,收複了遼東。建安十二年,曹操北征烏桓勝利後,回師途中經過碣石山,寫下了“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詩句,那“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的氣魄,正是他一統北方後壯誌豪情的寫照。此時的曹操,已經占據了北方的大部分土地,成為天下最強大的勢力。
可就在曹操想“一統天下”的時候,赤壁之戰給了他當頭一棒。建安十三年,曹操帶著二十多萬大軍號稱八十萬),順江東下,想先滅劉表,再滅孫權,一舉統一天下。可沒想到,劉表剛死,他的兒子劉琮就投降了曹操,而劉備則帶著百姓往江陵逃跑,曹操派騎兵追了一天一夜,在長阪坡追上劉備,把劉備打得大敗。劉備沒辦法,隻好派諸葛亮去江東,聯合孫權抗曹。
孫權一開始也拿不定主意,投降派和主戰派吵得不可開交,多虧了周瑜、魯肅等人力主抗曹,孫權才下定決心,派周瑜帶著三萬水軍,和劉備的軍隊聯合,在赤壁和曹操對峙。
曹操的軍隊大多是北方人,不習水戰,曹操隻好讓人把船用鐵索連起來,讓船更穩固,這就是“連環船”。周瑜的部將黃蓋見了,就獻了個“火攻”之計,還假裝投降曹操,準備趁機放火。曹操一開始還不信,可看到黃蓋的投降信,覺得黃蓋是“識時務”,就答應了。
到了約定投降的那天,黃蓋帶著十幾艘裝滿乾草、油脂的船,順著東南風,往曹操的大營駛去。快到的時候,黃蓋下令點火,十幾艘船瞬間變成了“火船”,直衝曹操的連環船。曹操的船都連在一起,沒法分開,一燒就全著了,火還蔓延到了岸上的大營,整個赤壁江麵火光衝天,喊聲震地。曹操的軍隊大亂,北方士兵不會遊泳,要麼被燒死,要麼被淹死,要麼被孫劉聯軍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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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見大勢已去,隻好帶著殘兵從華容道逃跑。華容道泥濘不堪,曹操隻好讓士兵割草填路,一路上丟盔棄甲,狼狽不堪。等他逃到南郡,二十多萬大軍隻剩下幾千人。赤壁之戰,曹操大敗,一統天下的計劃徹底泡湯,而孫權和劉備則趁機發展勢力,劉備占了荊州、益州,孫權鞏固了江東,三國鼎立的局麵就此奠定。
赤壁之後,曹操知道短期內沒法南下,就把精力放在了北方的治理和內部的穩定上。他一方麵繼續推行屯田製,發展生產,讓北方的經濟慢慢恢複;另一方麵,他頒布了《求賢令》,提出“唯才是舉”,不管出身好壞,不管品行如何,隻要有本事,就可以當官。這一下,又吸引了不少人才,比如賈詡、徐晃、張遼這些人。
建安十八年,曹操被封為魏公,建立了魏國;建安二十一年,又進位魏王,享有“參拜不名、劍履上殿”的特權,和皇帝差不多了。可他始終沒稱帝,有人勸他稱帝,他說“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意思是他要像周文王一樣,為兒子打下基業,讓兒子稱帝。
曹操的一生,不僅是個軍事家、政治家,還是個文學家。他和兒子曹丕、曹植,都是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合稱“三曹”。他的詩,比如《短歌行》裡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寫儘了他對時光的感慨;《龜雖壽》裡的“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又展現了他老當益壯的豪情。這些詩,語言質樸,氣勢雄渾,被後人稱為“建安風骨”的代表。
不過,曹操也有“酷虐多疑”的一麵。比如他殺了神醫華佗,就因為華佗想給她做開顱手術,他覺得華佗是想害他;還有他殺了謀士荀彧,因為荀彧反對他進位魏公,他覺得荀彧“不跟自己一條心”。這些事,也讓他留下了“奸雄”的罵名。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曹操在洛陽病逝,享年六十六歲。他死後,兒子曹丕繼承了魏王之位,沒過多久,曹丕就逼迫漢獻帝禪位,建立了魏國,追尊曹操為“武皇帝”,廟號“太祖”。
縱觀曹操的一生,他生於亂世,憑著雄才大略,統一了北方,結束了北方長期的戰亂,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他推行屯田製、唯才是舉,為後來的魏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他的文學成就,也影響了後世千年。可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做法,他的酷虐多疑,也讓他成了曆史上最具爭議的人物之一。正如《三國誌》裡所說,他“運籌演謀,鞭撻宇內,攬申、商之法術,該韓、白之奇策”,既有“能臣”的才乾,也有“奸雄”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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