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謝浮趁張平喝醉,帶人闖進他的營帳,殺了張平,然後打開城門,放祖逖的軍隊進城。就這樣,祖逖沒費多大勁,就收複了譙城。
可剛拿下譙城,樊雅就帶著人來偷襲了。樊雅也是個豪強,跟張平是“老對手”,他怕祖逖下一步打他,就想趁祖逖立足未穩,把譙城搶過來。
那天夜裡,樊雅的人偷偷摸進譙城,直奔祖逖的大營。祖逖的士兵剛開始有點亂,祖逖卻拿著刀站在營門口,喊:“兄弟們!彆慌!樊雅就這點人,咱們跟他拚了!”士兵們一看將軍都衝在前麵,也都鼓起勇氣,跟樊雅的人打了起來。
打了半夜,樊雅的人沒占到便宜,隻好退走。祖逖知道,樊雅沒那麼容易認輸,就派人去聯合蓬陂塢主陳川——陳川也是個流民領袖,手下有幾千人,跟樊雅有矛盾。陳川早就聽說祖逖的名聲,願意跟他聯手。
幾天後,祖逖和陳川聯手,再次攻打樊雅。樊雅腹背受敵,隻好投降。就這樣,祖逖徹底收複了譙城,有了第一個穩固的根據地。
消息傳到江南,司馬睿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祖逖真能打下譙城,趕緊派人給祖逖送了點糧食和兵器,還封他為“鎮西將軍”。
祖逖在譙城站穩腳跟後,下一步就是對付石勒。石勒是後趙的開國皇帝,羯族人,打仗非常厲害,被稱為“後趙戰神”——他從奴隸起家,殺了無數漢人,占據了北方大片土地。
石勒聽說祖逖收複了譙城,很生氣,派他的侄子石虎帶著三萬大軍來攻打祖逖。石虎是石勒手下最能打的將領,曾經一口氣打下十幾個城池,根本沒把祖逖放在眼裡。
士兵們聽說石虎來了,都有點怕——畢竟對方是三萬精銳,自己隻有幾千人,而且裝備不如人家。祖逖卻跟士兵們說:“石虎雖然人多,但他的軍隊長途奔襲,糧草肯定不夠;咱們在譙城有根據地,糧草充足,隻要咱們堅守不出,拖垮他們,就能贏。”
於是祖逖采取“堅壁清野”的策略:把城外的糧食、百姓都遷到城裡,然後關閉城門,不跟石虎正麵打。石虎的軍隊到了譙城外,找不到糧食,也攻不下城,隻好在城外紮營。
祖逖可沒閒著,他天天派人去騷擾石虎的大營——白天派小隊士兵去放箭,晚上派人生火,假裝要偷襲,讓石虎的士兵睡不好覺。石虎的軍隊本來就缺糧,又被折騰得沒精神,很快就亂了。
有一天夜裡,祖逖親自帶著一千精兵,偷襲石虎的糧道,把石虎的糧草燒了個精光。石虎知道後,沒辦法,隻好下令撤軍。祖逖趁機追擊,打了個大勝仗,殺了幾千個後趙士兵,還繳獲了不少兵器鎧甲。
這一戰,讓祖逖的名聲傳遍了北方——漢人百姓說:“祖將軍能打退石虎,咱們有救了!”胡人則說:“祖逖太厲害,以後彆惹他!”
石勒不服氣,又派了幾支軍隊來攻打祖逖,結果都被祖逖打敗了。石勒這才明白,祖逖不是“軟柿子”,是真能跟他硬拚的對手。
後來,石勒聽說祖逖的祖先墳墓在範陽祖逖的老家,當時被後趙占據),就下令:“誰也不許動祖逖祖先的墳墓,還要派人去修複,好好看守。”他還派使者去見祖逖,說:“咱們可以互不侵犯,邊境上的百姓可以互相貿易,怎麼樣?”
祖逖知道石勒是怕了他,雖然沒答應“互不侵犯”,但也沒阻止邊境貿易——這樣一來,祖逖的軍隊能通過貿易獲得更多物資,百姓也能互通有無,邊境反而穩定了。
您看,石勒作為一個“胡人皇帝”,能主動修複對手祖先的墳墓,還主動求和,這是祖逖用一場又一場勝仗,打出來的威懾力。
祖逖知道,要想守住收複的土地,必須讓百姓安居樂業——要是百姓沒飯吃、沒房子住,就算打跑了胡人,百姓也會離開,土地還是守不住。
所以他收複譙城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民”:
分給流民土地:把城外的荒地分給沒有土地的流民,讓他們種地,還減免他們的賦稅,說:“你們好好種地,有了糧食,咱們才能跟胡人長期打下去。”
興修水利:豫州一帶經常鬨旱災,祖逖就組織士兵和百姓,修了不少水渠,既能灌溉農田,又能防止旱災。
祖逖還很會“團結人”。當時豫州一帶,有很多“塢堡主”——這些人是地方豪強,自己修個堡壘,帶著族人、流民躲在裡麵,誰強就投靠誰,一會兒跟石勒好,一會兒跟東晉好,被稱為“兩麵派”。
有人勸祖逖:“這些塢堡主反複無常,不如把他們都殺了,免得以後添麻煩。”祖逖卻搖搖頭,說:“他們之所以‘兩麵派’,是因為怕被胡人欺負,也怕朝廷不管他們。咱們要是對他們好,他們自然會跟咱們一條心。”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於是祖逖派人去見這些塢堡主,說:“我知道你們不容易,隻要你們不幫胡人打我,我就不會為難你們。要是胡人來騷擾你們,我還會派兵幫你們。”他還經常給塢堡主送糧食、兵器,跟他們稱兄道弟。
這些塢堡主很感動,紛紛表示願意歸附祖逖。有個叫李矩的塢堡主,以前跟祖逖還打過仗,後來也主動來投奔,說:“祖將軍是真心為百姓好,我願意跟著您北伐。”
就這樣,祖逖不光有了一支能打仗的軍隊,還團結了豫州一帶的百姓和豪強,形成了一個“抗胡聯盟”。到公元319年,祖逖已經收複了黃河以南的大片土地,從譙城到蓬關,再到陳留今天河南開封),都成了東晉的領土。
黃河邊上的百姓,終於又能過上安穩日子了。他們給祖逖送糧食、送酒,說:“祖將軍,您就是咱們的再生父母啊!”祖逖總是笑著說:“我不是什麼再生父母,我隻是想讓過安穩日子。”
就在祖逖準備渡過黃河,繼續北伐,收複更多土地的時候,東晉內部卻出了問題——大將軍王敦專權,想篡奪皇位。
王敦是東晉的開國功臣,手握重兵,早就看司馬睿不順眼,經常在江南擁兵自重,還殺了不少反對他的大臣。司馬睿怕王敦造反,就想找個人來製衡他,想來想去,想到了祖逖——祖逖在北方威望高,手裡有軍隊,是唯一能跟王敦抗衡的人。
於是司馬睿下了一道詔書,派戴淵來做“征西將軍”,節製祖逖的軍隊。戴淵是個文人,不懂軍事,也沒有北伐的誌向,他來豫州,不是為了幫祖逖北伐,是為了把祖逖的軍隊控製在手裡,用來製衡王敦。
祖逖接到詔書後,心裡涼了半截。他知道,司馬睿這是“卸磨殺驢”——他辛辛苦苦打下河南,不是為了幫司馬睿“爭權奪利”,是為了北伐抗胡。現在戴淵來了,他的北伐計劃肯定要泡湯。
更讓他傷心的是,王敦和司馬睿的矛盾越來越深,東晉內部眼看就要內戰。祖逖看著自己收複的土地,看著身邊想回家的士兵,心裡又急又氣——要是東晉內戰,石勒肯定會趁機南侵,他辛苦打下的一切,都會毀於一旦。
從那以後,祖逖就病倒了。他本來就常年打仗,身體不好,再加上憂憤交加,病情越來越重。士兵們來看他,他拉著士兵的手說:“我本來想渡過黃河,收複中原,讓大家都能回家,可現在……恐怕我看不到那一天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練兵,將來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完成我的心願。”
公元321年11月,祖逖在雍丘今天河南杞縣)病逝,享年56歲。
他去世的消息傳到豫州,百姓們都哭了——老人哭著說:“祖將軍走了,誰還能保護咱們?”年輕人哭著說:“咱們還沒回中原,將軍怎麼就走了?”百姓們自發地為祖逖立祠,逢年過節都去祭拜他,把他當成“保護神”。
消息傳到北方,石勒的軍隊本來想趁機南侵,可聽說祖逖死了,也不敢輕易出兵——他們怕祖逖的軍隊“為將軍報仇”,更怕祖逖的威望還在,百姓會跟他們拚命。
祖逖死後,他的弟弟祖約繼承了他的軍隊。可祖約沒有祖逖的威望和能力,也沒有北伐的誌向,很快就被石勒打敗,祖逖收複的河南土地,又重新落入胡人手中。
他這一輩子,不算長,56年;也不算“成功”,沒能收複整個中原,北伐大業最終功虧一簣。但他為什麼能被後人記住?為什麼“中流擊楫”“聞雞起舞”能傳千年?
因為在那個“人人都想苟且”的時代,他選擇了“逆行”——彆人往南逃,他往北打;彆人想當官,他想報國;彆人怕石勒,他敢跟石勒硬拚。
他沒有皇帝的支持,沒有充足的糧草,沒有精銳的軍隊,隻有一群想回家的流民,和一顆“收複中原”的心。可就是憑著這顆心,他硬是在北方打出了一片天,讓胡人怕他,讓百姓敬他,讓東晉的皇帝不得不重視他。
後來的人,不管是詩人還是政治家,都很佩服祖逖。杜甫寫過“祖逖北伐時,戎狄避其鋒”;陸遊寫過“一聞雞唱便興師,不到黃龍誓不歸”——這裡的“聞雞唱”,就是在懷念祖逖的“聞雞起舞”。
咱們今天聊祖逖,不是聊一個“古代英雄”,是聊一種“精神”——一種“不服輸”的精神,一種“不放棄”的精神,一種“為了理想敢拚敢闖”的精神。
不管時代怎麼變,這種精神,永遠都不會過時。
喜歡中國野史大甩賣請大家收藏:()中國野史大甩賣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