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糧食和藥材,原本奄奄一息的將士們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
兩日後,慕容淵率領他們殺出重圍,重返軍營。
“將軍,朝廷已經放棄我們了!”一名副將跪地抱拳,聲音嘶啞,“我們願追隨將軍,生死不棄!”
其餘將士紛紛跪下,齊聲高呼:“願追隨將軍!”
慕容淵目光掃過這些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沉聲道:“好!既然朝廷不仁,就彆怪我們不義!”
他當即下令——
“全軍整頓,分批南下,與我在嶺南彙合!”
至於北境的防守?
“就留給那些吃朝廷糧的‘忠臣’去操心吧!”
與此同時,嶺南的災情越發嚴重。
石記糧鋪前的施粥棚日日排起長隊,可災民數量卻越來越多,糧食消耗如流水。
林一寧站在糧倉前,眉頭緊鎖。
“主子,我們要繼續這樣施粥下去嗎?現在得到消息的都在往這邊趕,人隻會越來越多!”小石頭低聲道。
林一寧沉思片刻,忽然抬頭:“停止施粥。”
“什麼?”小石頭一驚。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眸光堅定,“貼出告示——開荒者管飯,按勞分配!偷奸耍滑者,逐!”
次日,糧行外貼出告示:
【招工開荒,壯丁每日兩餐,勤勉者額外獎糧!老人孩童可做飯、縫補,亦得溫飽!】
起初,有人不滿,嚷嚷著“憑什麼讓我們乾活,就是想剝削我們這些窮苦人!”,甚至想煽動災民鬨事。
小石頭冷笑一聲,一拳砸碎路邊石塊:“想吃白食的,先問問我的拳頭!”
震懾之下,眾人終於老實。
林一寧又從災民中選出幾個讀過書的,負責記錄每人每日的勞作量,確保公平。
“記住,我們不是善堂。”她站在高處,聲音清亮,“想活命,就靠自己的雙手!”
漸漸地,荒地被開墾成良田。
二十日後,慕容淵風塵仆仆趕回嶺南。
當他看到漫山遍野的墾荒隊伍時,眸中閃過一絲震撼。
“這是……你的主意?”他問迎上來的林一寧。
她笑著點頭:“嗯,總不能坐吃山空。”
慕容淵深深看她一眼,忽然從馬背上取出一箱銀票:“京城取來的,夠買三十萬石糧。”
“這麼多?”林一寧瞪大眼睛。
他唇角微勾:“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規劃未來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林家老宅也知道了林老大家的現況。
林老漢帶著二房、三房的人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指著林父的鼻子罵道:
“老大!你現在發達了,就不管弟弟們了?石記糧鋪的管事肥差,憑什麼隻給你家三個小子?”
林父漲紅了臉,還沒開口,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喝——
“放肆!”
眾人回頭,隻見新任縣令帶著衙役大步走來,目光淩厲地掃過林老漢一家:“本官早聽說有人仗著親緣關係欺壓良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林老漢嚇得腿軟,撲通跪下:“大人明鑒!小老兒隻是……”
“隻是什麼?”縣令冷笑,“你們已經斷親,再敢騷擾林管事一家,按擾亂賑災治罪!”
林家老宅的人頓時麵如土色,灰溜溜地逃了。
北境的將士陸續抵達,慕容淵將他們分批混入災民中。
“這樣既能掩人耳目,又能幫你盯緊那些偷懶的。”他對林一寧解釋道。
林一寧點頭讚同,但望著日漸乾涸的河流,眉頭緊鎖:“現在最缺的不是人力,是水……”
慕容淵早已派人四處勘探水源,卻一無所獲。
“打井吧。”林一寧突然道。
“試過了,行不通。”慕容淵搖頭。
林一寧抿了抿唇——她總不能說自己空間裡有現代打井設備吧?
“我還是想試試!”她堅持道。
慕容淵隻當她固執,無奈一笑,並未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