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廝殺正酣。
朱邪丹青猛衝猛打,玄甲軍不落其後。
野戰,方見玄甲軍之無雙戰力!
武夫不可怕,可怕的是幾乎全軍武夫的玄甲軍老卒早已習慣軍中戰陣之技,配上本身的武力,其強悍程度,雲薊渤三州戰場的敵軍早已見識,北蒼胡人更是領教深刻。
皆是一年以上的穆軍老卒今日見識到了,寅去疾也真正見識到了。
玄甲軍以火為單位組成的合擊之技下,如無人之境,戰場各處掀起血雨,凡戰之穆軍如陶瓷一般撞之即碎,成片成片倒下...
朱邪丹青如同陣眼一般,帶著玄甲軍已殺入戰場深處,並不斷在戰場深處向兩側擴散絞殺...
寅去疾盯著戰場,臉色難看至極。
原本指望兩翼的幾百騎兵襲殺大量燕卒,一舉破其兩翼,而後向戰場中心壓縮。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不僅沒有做到,反而在第一輪衝陣下大量的騎兵人仰馬翻,損失了不少。
他知道燕軍步卒有專門防範騎兵之物,卻沒有想到他的騎兵如此不堪一擊,甚至有燕軍步卒在合力擊殺他的騎兵後,翻身上馬追殺他的騎兵。
兩輪衝陣之下,他的幾百騎兵已漸漸淹沒在兩翼,隻有零星的幾十騎兵尚在堅持廝殺,覆沒也僅僅時間問題。
更讓他驚恐的,還是主力步卒。
才僅僅近半個時辰,他粗略估算,麾下兵馬已戰死數千之眾!
燕軍雖有不少兵卒戰死,但遠遠沒有他麾下兵卒多,甚至他看到戰場多處,往往戰死兩三個燕軍,就有五六名穆兵戰死!
幾乎是兩倍以上的戰損!
那個在戰場中央如魔神一般廝殺的燕軍猛將,如同一把火讓本就強悍的玄甲軍氣勢更甚。
他隱隱看出戰場已漸露敗相。
他暗歎一聲,傳言果然非虛,玄甲軍傳言乃燕王麾下數一數二之軍!
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時機正好,戰場廝殺正濃,他毫不猶豫的沉聲下令
“三千預備隊,壓進戰場!”
並指著戰場正中的廝殺,說道“重點圍殺戰場中央那員燕將!”
傳令即下,三千勁卒殺聲大作,殺入戰場...
殺聲傳入焦灼的戰場。
朱邪丹青渾身甲胄血液連稠,他夾住一柄刺來長槍,反身長刀橫拉,砍翻一個穆兵,瞬間踹飛穆兵。
他一抹臉上的血液,獰笑一聲,“壓上最後的幾千兵馬了嗎?”
他朝遠處中軍看了一眼,喃喃一句“他娘的,寄裕那小子的計策成不成啊?”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大喝一聲
“弟兄們!穆軍沒招了!幾千土雞瓦狗而已!隨老子迎難而上衝殺過去碾碎他們!”
燕軍中軍,劉寄裕與龐元自然也看到了寅去疾將最後的幾千兵馬壓入了戰場。
他們看的很清楚,戰場上穆軍的戰損至少是兩倍於玄甲軍,穆軍已經隱隱顯露敗跡,這幾千新援穆軍無非是想扭轉戰局!
劉寄裕冷笑一聲
“寅去疾黔驢技窮了!可惜他還是低估了我玄甲軍的戰力,想憑借三千新援扭轉戰局,癡心妄想!”
說著看向龐元,“軍師,再等等?”
龐元淡然的點點頭,說道
“他既然壓上了後招,戰場必將再次陷入焦灼,此時不宜出動,畢竟這也僅是千餘新卒而已!”
“再等盞茶時刻,廝殺再濃之時,這一千新卒再出,便是過河卒,即出定勝負!”
劉寄裕點頭道“軍師所言甚是,不過將軍可就危險了!”
龐元看了一眼戰場,穆軍三千新援之兵直奔戰場中央,很明顯奔著朱邪丹青而去。
而中央一股玄甲軍卻衝向穆軍新援之兵,不用猜都知道是朱邪丹青的作用。
這朱邪丹青勇則勇矣,但這股不要命的打法,絕非主將所為,隻能期盼這位主將能撐一時片刻,不要殞命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