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不能讓持有者察覺到彆人竊取的意圖。
為了整個凰族,她撒了個謊。
那次,是古涵最後一次為她祝壽的壽辰。
凰姐妹們舞完之後,紛紛離去。
她把古涵留在了最後一個。
隨即,她心虛地關上了宮門,拉上了簾子。
她回頭去看,正見古涵端出一碗膳食來。
“娘親,你試試,上次您說豆腐好吃,我特意去嘗試,怎麼把這豆腐做得更好吃些,喏,這是孩兒研究出來的豆腐釀...”
凰母瞥了那碗豆腐,上邊的豆腐五顏六色,波光靚麗,好看,又好聞。
細細嗅去,有一股桂花清香。
凰母望著那碗色彩斑斕的豆腐釀,喉嚨突然發緊。豆腐上點綴著金黃的桂花,那是古涵特意從洞天最東邊的月桂樹上采來的——那棵樹高聳入雲,枝乾上布滿尖刺。
"娘親?"古涵歪著頭,金發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您怎麼不嘗嘗?"
凰母的手指在袖中微微發抖。她想起三天看的古典:
若要取陽源,必先誅其心...
"涵兒。"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冰冷得不似人聲,"你可知罪?"
古涵的笑容凝固了,翡翠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困惑:"娘親...孩兒做錯什麼了嗎?"
凰母猛地一揮袖,將那碗豆腐釀打翻在地。
精致的瓷碗碎裂成無數片,五彩的豆腐散落在大理石地麵上,像一灘乾涸的血跡。
古涵的身子明顯僵住了,聲音微微發顫:"孩兒...做錯什麼了嗎?"
"還在裝糊塗。"
凰母用指尖挑起兒子精致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古涵受花靈庇護,這張臉也確實美得驚人,金發如瀑,膚若凝脂。
"你這豆腐釀,又是用你這副皮相在外換來的,nni很得意是不是?"
古涵的瞳孔驟然收縮:"娘親!孩兒隻是..."
"前日那鶴族的王女找到這福地洞天外邊,不知送來多少聘禮。昨日那昂宿龍王又贈了多少明珠?"
凰母冷笑一聲,突然掀翻案幾。
瓷碗在古涵腳邊炸開,熱湯濺在他雪白的腿上,立刻泛起一片紅痕。
"你是巴不得把自己賣出去,汙了為娘給你生的這身子?"
"不是的!"古涵撲通跪下,膝蓋壓在碎瓷片上也渾然不覺,"孩兒從未收過那些禮物!他們硬要塞來,我都讓姐姐們退回去了..."
"夠了!"凰母突然提高音量。
她俯身捏住古涵的臉頰,指甲幾乎陷進肉裡:"從小就知道你生得妖媚,沒想到骨子裡這般水性楊花!"
一滴淚砸在凰母手背上,滾燙得嚇人。
古涵的睫毛劇烈顫抖著,像被雨水打濕的蝶翼:"娘親...您明明說過...最喜歡涵兒的模樣..."
"那是哄你的。"
她轉身走向內殿,寬大的裙擺掃過古涵跪著的身軀。
身後傳來壓抑的抽泣聲,像隻受傷的小獸在嗚咽。
凰母死死攥著袖中的窺天鏡——鏡麵顯示古涵神魂中的本初陽源開始波動,但還遠遠不夠。
三日後,凰母在百花亭設宴。古涵被安排在最末席,麵前擺著素齋。
其他姐妹的案幾上堆滿珍饈,她們看著古涵那一桌,各個生疑。
“九弟,你過來吃你四姐的。”
古姵剛喊,古涵剛欲動,卻感受到凰母那雙冰冷的視線...
“四姐不必...弟弟我這幾日胃口不好...”
“...行吧。”
其餘姐妹也沒多在意,她們如今不過都是幼年,最高的長女古娥也剛剛高過古涵一個額頭。
她們心思純粹,哪想得了那麼多?
“喏,姐妹們,我們平日排練那麼久,今日就給母後奏一曲,讓母後給我們評評理,如何?”
“好!”
凰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