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我打著哈欠,像往常一樣,用掃帚柄捅開卷簾門。陽光懶洋洋地照進來,灰塵在光柱裡跳舞。我習慣性地瞥了一眼牆角——那塊被項羽盤得油光水亮、後來被劉邦當“證物”供在簡易玻璃展櫃裡的“通古斯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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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一眼,我哈欠打了一半,僵住了。
那破石頭…在發光?!
不是幻覺!極其微弱,一閃一閃的,像接觸不良的劣質ed燈,發出一種…嗯…難以形容的、介於鐵鏽紅和劣質熒光綠之間的詭異光芒!
“臥槽?!”我手裡的掃帚“哐當”掉地上,聲音在寂靜的清晨格外刺耳。我連滾帶爬撲到展櫃前,臉幾乎貼到玻璃上。
沒錯!就是那塊被項羽天天當寶貝盤、被我們集體嘲笑是“智商稅”、“偽科學集大成者”的破石頭!它真的在閃!頻率很不穩定,光芒微弱得隨時會熄滅,但確確實實存在!
“邦哥!老許!快起來!出大事了!石頭…石頭它活了!”我扯著嗓子朝後麵裡屋吼,聲音都劈叉了。
裡屋傳來一陣雞飛狗跳。劉邦連鞋都沒穿,光著腳丫子咚咚咚衝過來,睡眼惺忪,頭發炸得像雞窩:“活…活了?誰活了?大個兒回來了?”許仙緊隨其後,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動作利索了不少,眼神銳利地鎖定展櫃。
三人腦袋擠在一起,圍著那塊閃爍微光的隕石,像圍觀剛出土的史前文物。
“真…真亮了?”劉邦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不是夢!安如,你給它通上電了?”
“通個屁!”我指著展櫃,“它就自己這麼閃的!跟抽風似的!”
許仙沒說話,眉頭緊鎖,修長的手指隔著玻璃虛點著那閃爍的光芒,似乎在計算頻率。他那眼神,不像在看石頭,像在看一組複雜的金融數據。
“一個月…”劉邦突然摸著下巴,語出驚人,帶著他那特有的、混合著街頭智慧和神棍氣質的腔調,“整整一個月屁動靜沒有,這破石頭突然抽風…你們說,會不會是大個兒…他那邊…有動靜了?這玩意兒跟他不是‘心意相通’、‘能量羈絆’嗎?他天天盤它,盤出感情了?現在信號通了?”
雖然“心意相通”、“能量羈絆”這種詞從劉邦嘴裡說出來極其違和,但此刻,卻像一道微弱但清晰的電流,瞬間擊中了我們!
對啊!項羽對這破石頭,那真是比對他老婆如果有的話)還上心!天天揣兜裡盤,睡覺放枕頭邊,還說什麼“此乃孤之本命石,蘊含宇宙洪荒之力”…我們以前全當他是被偽科學洗腦的憨憨笑話!
萬一…萬一這憨憨說的是真的呢?萬一這破石頭真跟他有點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呢?
希望,像一顆被踩進泥裡的野草種子,被劉邦這通胡咧咧給硬生生撬開了一條縫!
“找!繼續找!加把勁!”劉邦瞬間滿血複活,眼裡的市井光芒又亮得嚇人,他激動地搓著手,“信號有了!雖然弱了點,但說明大個兒還在‘服務區’!說不定他正努力給咱發定位呢!老子這就去城南再掃一遍!”
接下來的幾天,小店氣氛詭異又亢奮。劉邦走街串巷的勁頭更足了,逢人就說“感應到了!信號越來越強了!”。
許仙也不找“世外高人”了,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堆精密的、閃爍著紅綠小燈的儀器,圍著那塊隕石擺了一圈,像給石頭做核磁共振。我則天天盯著展櫃,眼睛都快看成鬥雞眼,記錄那破石頭閃光的頻率和顏色變化大部分時間還是死氣沉沉,偶爾詐屍般閃幾下)。
又過了幾天,就在我們以為這“信號”又要石沉大海,準備迎接新一輪絕望時——
一個深夜。
店裡死寂一片。隻有許仙那些儀器發出極其輕微的嗡鳴。
突然!
“滋啦——!!!”
一陣極其刺耳、仿佛劣質音響炸麥、又夾雜著高壓電短路的電流爆鳴聲,毫無征兆地在小店裡炸響!聲音大得能掀翻屋頂!
“臥槽!”我被嚇得直接從行軍床上彈了起來,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蹦出去!許仙也猛地從一堆儀器數據中抬頭,劉邦更是從裡屋衝出來,手裡還拎著半瓶啤酒:“敵襲?!”
下一秒,我們三人的目光同時被牆角吸引!
那塊被儀器包圍的“通古斯隕石”!
它不再是微弱閃爍!
它在放光!放他媽的大光!
刺目的、混亂的、帶著強烈電流乾擾紋路的紅光和綠光瘋狂地從石頭內部爆發出來!整個展櫃被映照得如同迪廳劣質旋轉燈球!光芒甚至穿透了玻璃,在牆壁和天花板上投下狂亂舞動的光斑!那些精密儀器上的指示燈瘋狂亂跳,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這…這他媽是要爆炸了?!”劉邦嚇得往後跳了一步,啤酒瓶都差點扔了。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這超自然或者說超偽科學)現象意味著什麼——
“咚!”
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音,清晰地,從緊閉的店門外傳來!
聲音不大,但在那刺耳的電流爆鳴和隕石狂閃的背景下,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們心上!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狂跳的念頭!
我離門最近,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撲過去,心臟在胸腔裡擂鼓!猛地拉開那扇並不厚重的店門——
門外,清冷的月光下。
一個魁梧得如同小山般的身影,麵朝下,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破爛不堪的、沾滿暗紅汙跡和泥土的衣服已經快成布條了)。
一頭亂糟糟、沾滿草屑和凝固血塊的長發。
裸露出的古銅色皮膚上,布滿了縱橫交錯、新舊疊加的可怕傷痕。
是他!
是項羽!
他就那麼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像一尊被遺棄的、破碎的青銅雕像。
隕石的光芒透過店門,在他身上投下詭異跳動的光斑。
小店裡的電流爆鳴聲,在那扇門打開的瞬間,戛然而止。
隻剩下儀器殘留的“嘀嘀”蜂鳴,和我們三人粗重到可怕的喘息。
劉邦手裡的啤酒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金黃的酒液汩汩流出,混入店門口冰冷的塵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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