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交個朋友_心理谘詢室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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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交個朋友(1 / 2)

醫院的警笛聲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城市運轉的單調轟鳴。電視新聞裡,播音員用平靜無波的語調報道著“本市近日出現小範圍季節性流感樣病例聚集,現已得到有效控製,請市民不必恐慌…”畫麵閃過幾個穿著防護服進行消毒的場景,輕描淡寫地掩蓋了那夜的煉獄。

生活似乎真的“複位”了。社恐小張不再糾結橘貓的白眼,轉而擔憂新上司的微表情;李女士終於選定了“煙雨江南”的亞麻窗簾,又開始糾結沙發布料;老王的位置空了,再也沒人咆哮著衝進來要求“加鐘”,谘詢室裡偶爾會飄過一絲無人察覺的、淡淡的消毒水味,混雜著難以言喻的落寞。

閣樓上依舊不時傳來壓抑的低吼和偶爾的“成了!”,齊天像一頭舔舐傷口的困獸,執著於他那“百分之一”的瓶頸。

時間像粘稠的糖漿,在這方狹小天地裡緩慢流淌。窗外,鉛灰色的天空低垂,連綿的細雨無聲地織就一張濕冷的網,將城市籠在一片灰蒙蒙的氤氳裡。雨水順著布滿灰塵和雨痕的玻璃窗蜿蜒而下,扭曲了外麵行色匆匆的路人和濕漉漉的霓虹光影。

谘詢室內,空氣沉滯。一股廉價外賣盒飯殘餘的油膩氣息,頑固地糾纏著舊書報、廉價木家具散發出的淡淡黴味,形成一種令人昏昏欲睡的、屬於都市邊緣的獨特氣味。

電腦屏幕幽幽地亮著,蜘蛛紙牌的遊戲界麵色彩俗豔。我癱坐在那張吱呀作響、皮革磨損露出內部海綿的舊轉椅上,手指無意識地點擊著鼠標,拖動著一張張虛擬的撲克牌。

“紅桃k…壓黑桃q…”機械的點擊聲在過分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突兀,像單調的計時器,丈量著無聊的時光。

劫後餘生的緊繃感早已被這日複一日的瑣碎研磨得麻木,隻剩下一種沉甸甸的疲憊,以及對懸在頭頂那把名為“西天降罪”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下一次不知何時落下的、隱晦而沉重的焦慮。

蘇雅此刻應該在研究所,麵對那些冰冷的文物,她帶回來的資料裡,關於禁忌符號和異常民俗的卷宗明顯增厚了。飯桌上,她曾用那種慣常的、缺乏起伏的語調提起某個“流感”康複後變得異常沉默、眼神空洞的同事,平靜之下藏著銳利的審視。

就在我懶洋洋地將最後一張牌歸位,屏幕上彈出“勝利”的廉價動畫,準備重新洗牌的瞬間——

毫無征兆地,眼前的光線猛地一暗!

並非烏雲遮蔽了本就微弱的天光,而是一種更純粹、更徹底的“暗”。仿佛有人用一塊吸光的黑絨布,精準地覆蓋住了我辦公桌前方的空間。

電腦屏幕的光芒瞬間被壓縮、吞噬,隻能照亮鍵盤和我搭在上麵的手背。一股冰冷、乾燥、帶著絕對虛無感的死寂氣息,如同實質的潮水般無聲地洶湧而至,瞬間將室內原本那點混雜著外賣和黴味的空氣徹底排擠、凍結!那是一種空曠千年墓穴深處才有的、能凍結靈魂的絕對冰冷與死寂,連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細微聲響,都仿佛被這無形的領域隔絕在外。

“歡迎光臨…”肌肉記憶快過大腦,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吐出那套滾瓜爛熟的開場白,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斷遊戲的倦怠和漫不經心。手指甚至還在無意識地挪動鼠標,試圖點開新一局。

沒有回應。沒有腳步聲,沒有衣料摩擦聲,沒有拉椅子的聲響。隻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絕對的沉默。那死寂感如有實質,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肺葉像是被冰冷的鐵鉗攥住。

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極致恐懼,如同高壓電流般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擊穿了所有麻木和倦怠!全身的汗毛根根倒豎,頭皮陣陣發麻!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我猛地抬起頭!

瞳孔在刹那間收縮如針尖!

辦公桌前方,不足三步之遙,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矗立在那裡。

灰色的僧衣,陳舊,漿洗得異常潔淨,沒有一絲褶皺,卻透著一股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古舊氣息。

身形枯槁,仿佛一具披著袈裟的、風乾千年的骨架。他的麵容,被一層流動的、薄紗般的漆黑霧氣籠罩,五官輪廓模糊不清,仿佛隔著一層磨砂的墨色玻璃。唯有一雙眼睛——不,那不能稱之為眼睛,更像是兩處通往無儘深淵的孔洞!沒有眼白,沒有瞳孔,隻有純粹的、凝固的、吞噬一切光線的漆黑!那漆黑之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隻有一種淩駕於萬物之上、視眾生為塵埃草芥的、非人的、絕對的漠然與冰冷。

黑疫使!

他站在那裡,仿佛一尊從亙古歲月中走出的、被遺忘的神隻雕像,突兀地鑲嵌在這破敗的現代診所裡。

空間在他身周呈現出一種微妙的扭曲感,光線在他灰色的僧衣邊緣發生詭異的折射,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個吸收光線的黑洞核心。整個谘詢室的空氣都因為他而凝固,時間仿佛停滯。

大腦一片空白!思維被純粹的、凍結一切的恐懼徹底淹沒!他怎麼找到這裡的?!是真身?!齊天在閣樓苦修,蘇雅遠在研究所!完了!徹底完了!上次在醫院,依靠三人之力、願力護罩和一絲僥幸才勉強毀掉他的投影,如今孤身一人麵對真身,絕無生還之理!

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壓倒了一切理智!我幾乎是野獸般地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短促的、不成調的嘶吼,身體像被強電流擊中般猛地向後彈射!轉椅的滑輪與粗糙的水泥地麵發出刺耳欲聾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尖叫!

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裡當然沒有武器,隻有一支廉價塑料圓珠筆冰冷的觸感。但體內那點剛剛凝聚不久、如同風中殘燭般微弱的本源火種,在這極致的死亡威脅和求生欲望的瘋狂催逼下,如同被澆上了滾燙的汽油,轟然爆燃!

“呼——轟!”

一團遠比平時練習時龐大、狂暴的能量瞬間在我掌心凝聚、壓縮、爆發!籃球大小的熾熱火球憑空出現!它不再是橘紅色,而是在瘋狂的橘紅與刺目的熾白之間劇烈地跳躍、閃爍,極不穩定,散發出灼人熱浪!

能量流瞬間席卷了整個小小的谘詢室,辦公桌上散落的紙張被無形的氣浪掀飛,如同受驚的白色蝴蝶四散飄舞!空氣中彌漫起紙張焦糊和塑料熔化的刺鼻氣味!電腦屏幕瘋狂閃爍,發出瀕臨崩潰的嗡鳴!

恐懼和絕望扭曲了我的麵孔,我根本來不及思考,也無力控製這團狂暴失控的能量!用儘全身力氣,幾乎是抱著同歸於儘的瘋狂念頭,我將這顆劇烈跳動、仿佛隨時會自我毀滅的火球,朝著近在咫尺的、那灰色僧衣包裹的枯槁身影,狠狠推了過去!

火球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裹挾著毀滅性的高溫,直撲目標!那狂暴的光芒,將黑疫使那張被黑霧籠罩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

然而,預想中的劇烈爆炸、能量對衝、或者對方被逼退的景象,並未發生。

黑疫使隻是極其隨意地、甚至帶著一絲慵懶地抬起了他那隻枯瘦如柴、皮膚緊貼著骨節的右手。五指修長,指甲泛著一種不健康的灰白色。他就那麼對著那顆足以融化鋼鐵、蘊含著我不顧一切釋放出的全部生命能量的狂暴火球,輕輕張開了手掌。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

沒有能量碰撞的閃光。

沒有衝擊波。

如同一個技藝精湛的啞劇演員,在表演“捏碎空氣”。

就在他手掌張開、掌心正對火球的刹那——

那顆籃球大小、瘋狂燃燒跳躍、蘊含著我所有絕望與憤怒的熾熱火球,在距離他掌心不足半尺的虛空中,猛地向內坍縮!

不是爆炸,不是熄滅,而是…湮滅!

所有的火焰、所有的熱量、所有的狂暴能量、所有的光和聲,在百分之一秒內,被一股無形無質、冰冷到超越絕對零度的力量,強行壓縮、吞噬、歸於徹底的虛無!連一絲青煙、一縷熱風、一點殘留的火星都沒有留下。仿佛剛才那狂暴的火焰、灼人的熱浪、翻飛的紙張,都隻是一場過於逼真的幻覺。

谘詢室內,熾熱的空氣瞬間冷卻下來,快得令人窒息。隻剩下電腦主機風扇徒勞的嗡鳴、我粗重得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以及那令人絕望的、冰冷的死寂。

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襯衫,冰冷地貼在皮膚上。巨大的脫力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懼讓我幾乎癱軟在椅子上。完了…徹底完了…差距如同天塹…在他麵前,我連一隻試圖用火星燙傷巨龍的螻蟻都算不上…

我絕望地、僵硬地抬起頭,目光對上那雙凝固的、吞噬一切光線的漆黑孔洞。那雙“眼睛”依舊毫無波瀾,平靜得可怕,仿佛剛才隻是撣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就在這令人靈魂都為之凍結的絕對死寂中,一個冰冷、平緩、毫無抑揚頓挫,卻又清晰得如同直接在我腦髓深處響起的聲音,從那團流動的黑霧後麵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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