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聲音依舊平靜,卻比剛才的威脅更具壓迫力,“你們是誰派來的?任務是什麼?”
那隻被寂滅蓮華侵蝕得最厲害的夜叉,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壓力,發出一聲崩潰般的、意義不明的嘶鳴,身體抖得幾乎散架。
而那隻夜叉頭目,眼中磷火瘋狂閃爍,似乎在劇烈掙紮。但當我的目光再次鎖定它,右手微微抬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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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天河…水府…敕令…”一個艱澀、沙啞、如同砂紙摩擦玻璃般難聽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夜叉頭目咧開的、布滿鋸齒獠牙的口中擠出!它屈服了!在同伴被瞬間吸乾湮滅的恐怖景象下,在自身也即將麵臨同樣命運的絕望前,它終於崩潰了!
我緩緩放下右手,掌心的火焰熄滅。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微笑。
“很好。看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我伸展了一下身子,骨骼發出輕微的爆響,重新走到夜叉頭目麵前,俯視著這隻因為恐懼而徹底癱軟的“天庭爪牙”。
“現在,把你知道的…關於天河敕令,關於水下那‘東西’,關於禹王鼎的一切…都給我…吐出來!”
夜叉頭目空洞的磷火眼窩劇烈閃爍,喉間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它掙紮著,似乎在對抗某種深入骨髓的烙印,但地上同伴的乾屍和我額角那散發著冰冷渴望的血晶,如同兩座大山,徹底碾碎了它最後的抵抗意誌。
“這…這裡…”它艱澀、沙啞、如同砂紙摩擦玻璃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無儘的恐懼,“曾是…三峽…龍族…最後的…秘境…也是…廢棄的…天庭…水府…”
三峽龍族秘境?廢棄天庭水府?這兩個名詞讓眾人心頭一震!果然與龍族和天庭有關!
“大禹…治水…築九鼎…鎮九州水脈…”夜叉頭目斷斷續續地講述著,聲音充滿了對那個古老名字的敬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此鼎…蘊含…人皇氣運…鎮鎖…水眼…穩固…山川…天庭…忌憚…”
“所以…天庭…設計…”它喘了口氣,似乎回憶起那場驚天陰謀,“引…地動…山崩…河道改…將鼎…連同…這片水府秘境…一起…打入…長江…濁流…”
原來如此!無支祁感知到的“千年前氣息在夔州消失”,並非禹王鼎被移動到了夔州,而是整個秘境連同鼎一起,被天庭用大地之力硬生生從原來的位置砸進了長江河道裡!
“天庭…欲…移鼎…入東海…”夜叉頭目繼續道,聲音帶著一絲嘲諷,“東海…乃…天庭…直轄…可…以海眼…之力…緩緩…磨滅…鼎中…人皇氣…徹底…掌控…此鼎…”
“但…人皇氣…太重…鼎…入長江…受…萬載…水脈…滋養…與…大地…山川…聯係…更深…再難…移動…”它眼中磷火閃爍,“天庭…多次…遣…夜叉…力士…甚至…水神…分魂…嘗試…皆…無功…鼎…紋絲…不動…反…遭…人皇氣…反噬…”
這解釋了為什麼天庭想移鼎卻失敗!禹王鼎落入長江後,反而因禍得福,吸收了長江萬載水脈的滋養,與華夏大地山川的聯係更加緊密、更加不可分割!天庭的力量,在鼎與這片土地水乳交融的偉力麵前,如同蚍蜉撼樹!
“於是…天庭…隻能…退而求其次…”夜叉頭目的聲音低沉下來,“命…巡河夜叉…常駐…廢棄水府…暗中…守護…監視…同時…以…天河…弱水…之精…日夜…衝刷…煉化…鼎身…磨滅…其…人皇氣運…”
天河弱水!天庭用來煉化禹王鼎!這手筆!這耐心!為了磨滅人皇氣運,竟然用天河弱水衝刷了不知多少歲月!
“然…人皇氣…雖…被磨滅…大半…卻…靈性…未絕…”夜叉頭目的聲音帶上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悸,“鼎…感知…大劫…竟…自行…裂變!”
自行裂變?!眾人屏住呼吸!
“鼎身…為…載體…蘊含…殘餘…神金…及…被汙染…的…天庭…弱水…印記…”夜叉頭目艱難地描述著,“鼎心…為…人皇氣…精粹…不甘…被…磨滅…更…不甘…被…汙染…遂…主動…剝離…鼎身…融入…這…三峽…龍族…秘境…殘留的…萬載…水脈…精魄…之中!”
真相!如同驚雷在眾人腦海中炸響!
禹王鼎,在漫長的煉化中,竟誕生了微弱的靈性!那人皇氣運的精粹,不願與天庭汙染的弱水印記共存,更不甘被徹底磨滅!它做出了最悲壯、也最決絕的選擇——主動剝離承載它的鼎身,將自身最核心、最純淨的人皇氣運,融入了這片廢棄龍族秘境殘留的、同樣古老而純粹的水脈精魄之中!與其被汙染、被磨滅,不如與這片土地的水脈共生共存!
“於是…鼎身…被…剝離…人皇氣…後…隻剩…空殼…及…天庭…弱水…印記…”夜叉頭目繼續道,“約…百年前…天河…水府…聯合…西天…‘淨塵使’…趁…一次…地動…混亂…以…秘法…將…鼎身…空殼…轉移…帶走…去向…不知…”
西天“淨塵使”!他們也插手了!帶走了被剝離人皇氣、隻剩下空殼和被汙染印記的鼎身!他們要那空殼做什麼?
“而…那…融入…水脈精魄…的…人皇氣…鼎心…”夜叉頭目眼中磷火劇烈跳動,帶著深深的恐懼,指向溶洞外,老鷹嘴的方向,“便…與…這…廢棄水府…殘留的…龍族秘境…核心…萬載水脈…徹底…融合…成了…你們…所見的…那…活著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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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既是…禹王鼎…的…心!也是…三峽…龍族…最後…的…魂!更是…這片…大地…水脈…的…憤怒…與…不甘!”
“天庭…無法…磨滅…它…更…無法…移動…它…隻能…繼續…封鎖…監視…以…夜叉…駐守…防止…任何人…靠近…喚醒…或…觸動…它…”
“而它…”夜叉頭目最後看向我,目光死死鎖定我額角的血晶,聲音帶著一種絕望的顫栗,“它…渴望…你…額上…那…同源…的…水神…精血!它…想…吞噬…融合…以…補全…自身…掙脫…束縛!它…感知到…你…所以…才會…躁動…才會…引來…我們…清理…窺探者!”
溶洞內,死一般的寂靜。
真相,殘酷而壯烈,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禹王鼎並非失蹤,而是悲壯地裂變了!
鼎身空殼被天庭聯合西天秘密轉移,不知去向。
鼎心——人皇氣精粹與水脈龍魂融合,化作了那片擁有意識、渴望吞噬血晶的“活著的江”!
天庭無法掌控它,隻能封鎖監視,而它…正因血晶的吸引而蘇醒、躁動!
“呼…”我長長地、沉重地呼出一口氣,感覺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真相大白,卻讓人沒有絲毫輕鬆,反而更加沉重。對手不僅是天庭爪牙,更是那片融合了人皇氣、龍魂、水脈精魄的…活著的、憤怒的江!它既是目標,也是巨大的、充滿未知的威脅!
“西天…淨塵使…”黑疫使冰冷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灰敗的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和凝重,“他們也參與了…帶走鼎身…所圖…非小!”
“媽的!又是那群禿驢!”齊天低吼一聲,金色的瞳孔燃燒著怒火,“等俺老孫找回金箍棒,非得再鬨一次西天不可!”
蘇雅和陳九則被這宏大的、充滿悲愴的真相所震撼,久久無言。
我看向地上癱軟的夜叉頭目和另一隻早已嚇破膽的夜叉。
“最後一個問題,”我的聲音恢複了冰冷,“東海…天庭想把鼎移到東海…為什麼是東海?那裡…有什麼?”
夜叉頭目眼中磷火閃爍,似乎在回憶什麼久遠的、可怕的記憶。
“東海…深處…有…歸墟…之眼…”它聲音帶著恐懼,“也…是…上古…龍族…真正的…祖地…秘境…入口…之一…被…天庭…以…大法力…封印…鎮壓…著…某種…東西…”
歸墟之眼!龍族祖地秘境入口!被鎮壓的東西!
楊戩指引的目標!無支祁提到的禹王鼎最初可能的沉沒地!一切線索,似乎又指向了東海!
“帶下去,殺了。用蘇雅給的符,要讓它們魂飛魄散。”我對陳九吩咐道。
陳九立刻招呼暗河的人進來,將兩隻癱軟的夜叉拖走。
溶洞裡隻剩下我們掀天同盟的核心成員。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老板…接下來…”陳九看向我,眼神充滿了詢問。
我走到溶洞口,望著外麵依舊被陰雲籠罩的巫山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落在了那片墨綠色的、翻騰著無儘凶險與古老悲歌的老鷹嘴江域。
“禹王鼎的核心…就在那裡。”我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決絕,“但它不再是冰冷的器物,而是活著的、憤怒的、渴望吞噬血晶的‘江’!”
“天庭在看著它,西天帶走了它的軀殼,而它…也在看著我們。”
“想要拿到它…或者說…想要與它溝通、甚至利用它的力量…我們必須先…直麵它的憤怒!安撫它的龍魂!平息它的不甘!甚至…滿足它對水神精血的渴望…在可控的範圍內!”
我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眼中閃爍著瘋狂而理智的光芒:
“下一次,我們不再下水探查。我們要…喚醒它!與它…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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