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複失地!為死難的兄弟報仇!”
“神君所指,吾等兵鋒所向!”
整個東部戰區,瞬間沸騰!大大小小的反攻如同燎原之火,在遼闊而陰森的冥土上瘋狂蔓延!叛軍驚恐地發現,那些原本如同待宰羔羊的官軍,突然變成了悍不畏死的瘋子!他們高喊著“神君”的名號,如同打了雞血般瘋狂衝擊著叛軍的防線!局勢,在短短數日之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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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這一切風暴的源頭,我率領著士氣如虹、規模如同滾雪球般壯大的聯軍沿途不斷有官軍殘部加入),如同犁庭掃穴般,一路橫掃!一座座淪陷的堡壘被光複,一股股叛軍被殲滅或擊潰!血腥的鎮壓毫不留情,凡是確認附逆的堡主、將領,皆被公開處決,頭顱懸於城門!頑抗的叛軍據點,往往伴隨著毀滅性的打擊。或是精準的斬首,或是小範圍調動地脈之力製造天災!
聯軍所過之處,留下的是叛軍的屍山血海,是焚毀的叛逆巢穴,是重新豎起的酆都旗幟,以及…無數道狂熱追隨、如同仰望神明般的目光!士兵們爭相目睹“神君”的真容,哪怕隻是遠遠一瞥,也足以讓他們激動得渾身顫抖!鐵戰早已徹底臣服,心甘情願地作為我手中最鋒利的刀。連厲魄和他麾下的酆都精銳,在一次次震撼的勝利麵前,也收起了所有的心思,看向我的眼神隻剩下深深的敬畏和一種…追隨強者的本能。
當最後一座東部重要堡壘——“枯骨要塞”的叛旗被斬落,標誌著整個地府東部戰區徹底光複的消息如同颶風般席卷冥界時,我站在要塞最高處,眺望著這片被戰火重新洗禮過的、依舊陰森卻已不再絕望的土地。腳下,是彙聚如海、鎧甲染血卻眼神狂熱的軍隊,無數條手臂高高舉起,兵刃直指蒼穹,震耳欲聾的呐喊聲彙聚成撼動三界的洪流:
“神君!神君!神君——!!!”
“光複東境!神君威武——!!!”
血晶在額間深處傳來滿足而有力的搏動,仿佛在呼應著這萬眾歸心、權柄在握的無上榮光。地府的亂局,因我一人之力,從叛軍勢大的絕望深淵,被硬生生扳成了戰略相持!
枯骨要塞高聳的城牆上,玄色的酆都大旗與鐵壁堡的猙獰戰旗並列飄揚,在陰雲下獵獵作響。要塞之下,是連綿如黑色海洋的軍營,無數魂火在營帳間明滅,彙聚成一片肅殺而狂熱的星河。士兵們操練的呼喝、兵刃交擊的鏗鏘、甚至傷兵營壓抑的呻吟,都交織成一股磅礴的、隻屬於勝利者的鐵血洪流。
要塞主廳,氣氛卻與外界的狂熱截然不同。廳內陳設粗獷,巨大的黑曜石桌案上攤著東部戰區詳儘的輿圖,上麵插滿了代表收複失地的酆都小旗。鐵戰、厲魄等將領分列兩側,人人甲胄染血未褪,氣息沉凝,眼神卻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狂熱,聚焦在主位之上。
主位端坐的,正是我。一身簡單的玄色勁裝,腰間懸著不起眼的骨刃,氣息內斂如淵。隻是額間那枚被強行壓製、卻依舊散發著隱晦猩紅波動的晶石,以及周身那無形中凝聚的、仿佛能號令萬軍的威壓,讓這簡單的裝束也透出令人窒息的威嚴。
廳門被推開,玄陰特使在兩名酆都高階鬼吏的陪同下走了進來。他枯槁的臉色比在鐵壁堡時好了許多,那四條暗金鎖鏈雖未解除,但衰敗氣息已被壓製。他看向我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有對“神使”身份的敬畏,更有目睹東部光複奇跡後的深深震撼。
“趙…趙先生!”玄陰特使快步上前,臉上堆起無比恭敬甚至帶著諂媚的笑容,深深一揖,“恭喜先生!賀喜先生!東部大捷,光複失地,力挽狂瀾於既倒!此乃不世之功!閻君聞之,龍顏大悅!特遣本使,攜酆都嘉獎令,犒賞三軍,表彰先生蓋世功勳!”他聲音洪亮,帶著特使的威儀,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出,這威儀是向著誰。
他身後一名鬼吏立刻上前,雙手捧上一個由陰沉木打造、鑲嵌著幽綠鬼玉的華貴寶匣。玄陰特使親自打開寶匣,裡麵並非什麼神兵利器或稀世珍寶,而是一卷以暗金色絲線裝裱、散發著淡淡冥府威嚴氣息的錦帛——酆都嘉獎令。
玄陰特使清了清嗓子,展開錦帛,用抑揚頓挫的語調開始宣讀:“酆都大帝敕令:查鐵壁堡客卿趙鐵柱,忠勇無雙,智謀超群!於黑風穀力挽狂瀾,救特使於危難;於斷魂嶺奇兵天降,斬將奪旗,光複黑風穀;更率虎賁之師,橫掃東境,連克蒼林、黑岩、枯骨諸堡,滌蕩妖氛,重振地府綱紀!其功昭昭,可耀幽冥!特賜‘蕩寇神威’尊號,享酆都三品鬼將俸祿,蔭及親族。所部將士,各有封賞!望爾等再接再厲,蕩平餘孽,還我地府朗朗乾坤!欽此!”
詔書辭藻華麗,極儘褒揚,將我的功績誇得天花亂墜。然而,廳內一片寂靜。鐵戰等人麵無表情,厲魄眼神深處甚至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什麼“蕩寇神威”虛名,什麼“三品鬼將俸祿”,什麼“蔭及親族”,一個地府孤魂哪來的親族?,對於剛剛親手引動火山熔岩、踏平數座堅城、被萬千將士奉若神明的存在而言,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和空頭支票!連最基本的實權職位、封地、或者一件像樣的法寶都沒有!
玄陰特使念完,臉上帶著矜持而得意的笑容,雙手捧著詔書,恭敬地遞向我:“趙先生,請接大帝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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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抬起眼皮,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卷華而不實的錦帛,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那弧度裡沒有欣喜,隻有冰冷的嘲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伸出兩根手指,如同拈起一片落葉般,隨意地夾住了那卷象征著酆都最高褒獎的詔書。
“謝大帝恩典。”我聲音平淡無波,甚至帶著一絲敷衍,對著酆都方向象征性地拱了拱手。然後,在玄陰特使愕然、鐵戰等人解氣、厲魄眼皮直跳的目光中,我手腕一抖,那卷價值連城的錦帛詔書,如同垃圾般被隨手丟在了冰冷的黑曜石桌案一角,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廳內的空氣瞬間凝固了。那兩名高階鬼吏臉色煞白,身體微微發抖。玄陰特使的笑容僵在臉上,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慌亂。
“呃…趙先生…”玄陰特使乾咳一聲,強笑道,“大帝法旨,意義非凡…先生…”
“特使大人遠來辛苦。”我打斷他,站起身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鐵堡主,厲將軍,整軍備武,安撫傷卒,清點繳獲之事,就勞煩二位了。我與特使大人,還有些‘要事’相商。”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玄陰特使。
鐵戰和厲魄立刻躬身領命:“是!先生神君)!”兩人帶著將領迅速退下,廳內隻剩下我和玄陰特使,以及那兩名噤若寒蟬的鬼吏。
“你們也退下,門外候著。”玄陰特使揮退了鬼吏,廳門被關上。他臉上的強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焦慮、敬畏和強烈好奇的複雜表情。他快步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趙先生!不,上使!您…您此舉是否太過…大帝那邊…”
“大帝?”我輕笑一聲,打斷他,轉身走到窗邊,俯瞰著下方浩瀚的軍營,聲音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玄陰,你可知,此番東境大捷,為何能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玄陰特使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難道…難道真是天上真君…”
“不錯。”我轉過身,目光深邃地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種“你終於明白了”的了然,“若非真君大人洞察此地府亂局,於關鍵時刻降下神力加持,助我破開黑岩堡天塹,引動地火滌蕩汙穢,僅憑凡俗之力,焉能成此偉業?”
我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縷極其微弱、卻純正堂皇的金色神氣再次升騰而起,雖然一閃而逝,但那屬於天庭的、至高無上的烙印,卻讓玄陰特使渾身劇震,激動得幾乎要跪下去!
“果真是真君神力!果真是真君神力啊!”玄陰特使聲音發顫,枯槁的臉上湧起病態的紅暈,“天佑地府!天佑地府啊!上使!真君可有其他示下?下一步我們該如何?是否需要酆都全力配合?大帝那邊,本使定當…”
“玄陰。”我再次打斷他興奮的喋喋不休,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直刺靈魂的壓迫感,“真君行事,自有法度,豈容凡俗妄加揣測?今日之事,你需謹記,天機不可泄露!”
我逼近一步,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死死鎖住玄陰特使的雙眼:“今日之言,出我口,入你耳。若有第三個人知曉,無論是誰,哪怕是你效忠的酆都大帝…泄露天機者,必遭天罰!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你,可明白?!”最後幾個字,如同重錘敲在他的神魂之上!
玄陰特使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感受到了那話語中蘊含的、絕非虛言恫嚇的恐怖意誌!那是一種來自更高層次、淩駕於地府規則之上的毀滅氣息!
“明…明白!小神明白!小神以神魂起誓!今日之言,爛在肚裡!絕不敢泄露分毫!否則,甘受天罰,形神俱滅!”玄陰特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和極致的恐懼,指天發誓。
看著他那驚弓之鳥般的模樣,我心中冷笑。誓言?不過是權宜之計。但有了這“天罰”的威懾,至少在關鍵時刻,能讓他閉嘴。
我緩緩收斂了那駭人的壓迫感,但目光依舊銳利如鷹隼,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玄陰特使:“起來吧。記住你的誓言。接下來,我有要事問你。”
玄陰特使戰戰兢兢地爬起來,垂手侍立,姿態卑微到了極點:“上使請吩咐!小神…小神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我沒有立刻發問,而是踱了兩步,聲音變得低沉而意味深長:“玄陰,你覺得…我待你如何?”
玄陰特使一愣,隨即忙不迭地回答:“上使於黑風穀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又為地府立下不世功勳!小神…小神感激涕零,萬死難報!”
“感激?”我停下腳步,轉身直視他的眼睛,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僅僅…隻是感激嗎?”
玄陰特使被我看得心頭發毛,額頭冷汗更多了:“上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聲音陡然轉冷,一字一句,如同冰錐鑿心,“在你心中,是酆都大帝的旨意重要,還是…我趙鐵柱的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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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如同驚雷在玄陰特使腦中炸響!他猛地抬頭,枯槁的臉上血色儘褪,眼中充滿了巨大的驚駭和茫然!這…這問題太過誅心!太過僭越!這已經不是在問立場,而是在問…效忠的對象!
“上…上使…這…大帝乃地府至尊,小神…小神…”他語無倫次,冷汗涔涔而下。
“看著我!”我厲喝一聲,聲音如同九天驚雷,帶著不容置疑的意誌和一絲刻意引動的血晶邪力威壓,狠狠衝擊著他的神魂!“回答我!在酆都大帝與我之間,你——玄陰!選擇效忠誰?!現在!立刻!回答我!”
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山嶽,狠狠壓在玄陰特使的心頭!他感覺自己的魂核都在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眼前這位“上使”的身影,在威壓中變得無比高大、無比恐怖,仿佛化作了執掌生死的遠古神魔!而遙遠的酆都大帝,在此刻的生死威逼麵前,竟顯得如此遙遠而虛幻!
“我…我…”玄陰特使牙齒咯咯作響,巨大的恐懼和求生的本能徹底淹沒了他。他知道,這個選擇,將決定他此刻的生死!他腦中飛速閃過“二郎神使”的身份,閃過那毀天滅地的神力,閃過自己發下的“天罰”毒誓…最終,所有的念頭都化作了最原始的恐懼和對強者的依附!
“小神…小神玄陰!”他猛地低下頭,幾乎是以頭搶地,用儘全身力氣嘶喊出來,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形,“願…願效忠上使!唯上使馬首是瞻!此生此世,永不背棄!若違此誓,天地共誅,魂飛魄散——!!!”
最後一個字吼出,他如同虛脫般癱軟在地,大口喘著粗氣,魂體明滅不定。
看著腳下如同爛泥般癱軟、卻終於吐出了“效忠”二字的玄陰特使,我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冰冷的笑容。成了。雖然這效忠的根基是建立在對“二郎神使”身份的恐懼和幻想之上,但無所謂。有了這誓言,有了他酆都特使的身份作為內應,再加上我手中這支橫掃東境的虎狼之師…
我再次走到窗邊,目光穿透要塞的壁壘,仿佛看到了那座隱藏在冥土最深處的、象征著地府至高權力的酆都城。血晶在額間深處傳來一陣滿足而有力的搏動,仿佛在渴望著更廣闊的舞台和更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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