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接招_心理谘詢室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46章 接招(1 / 2)

冰冷的指尖離開厲魄的肩膀,那縷精純的人皇氣不僅撫平了他的魂體創傷,更像一道無形的烙印,徹底鎖定了他的臣服。他退出帥帳時腳步虛浮的背影,是我徹底掌控東境兵權最清晰的注腳。

“張散!”我的聲音不高,卻瞬間穿透了帥帳厚重的帷幕。

“屬下在!”幾乎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張散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現在帳中,單膝跪地。這個最早在黑石堡魂獄就跟著我的親兵,如今魂體凝練,眼神銳利如鷹隼,是我埋在東境軍隊裡最深、最穩的釘子之一。

“傳令下去,”我踱步到巨大的東境沙盤前,手指劃過代表枯骨要塞和我們剛收複的一係列堡壘、隘口,“即刻起,全軍整備。留鐵戰率本部一萬精銳,並抽調各堡可靠守軍共計一萬,固守枯骨、蒼林、黑岩三處要塞及東部所有戰略節點!告訴他,東境是我們的根基,是退路,更是威懾酆都的籌碼!一兵一卒,一磚一石,都給我守死了!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諾!”張散聲音鏗鏘,毫不猶豫。

“其餘能戰之兵,隨本帥——移師酆都!”我的手指重重戳在沙盤中央那片被陰雲和複雜符文標記籠罩的區域,“全軍輕裝,三日後拔營!”

“諾!”張散應聲,卻並未立刻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我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明白他的意思:“李迷、王綸……你們那十幾個最早跟著本帥從黑石堡爬出來的老兄弟,還有厲魄麾下那幾個腦子活絡、嘴巴利索的,統統撒出去!怎麼撒,還用本帥教你?”

張散眼中精光一閃,露出一絲心領神會的獰笑:“屬下明白!讓他們換上破衣爛衫,扮作潰散的遊魂野鬼,或者‘僥幸’從叛軍屠刀下逃生的商販、驛卒……沿著通往酆都的所有陰路、鬼市、驛站、渡口,給老子使勁吹!”

“對!”我走到他麵前,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意誌,“吹什麼?吹‘神君’趙鐵柱!吹他如何從炮灰營隊正一路殺成百夫長!吹他如何於萬軍之中腳踏叛旗,劍碎大纛!吹他如何以弱勝強,連克堅城,打得叛軍聞風喪膽!吹他如何受命於危難,得‘冥府東方征伐大元帥’敕令,挽狂瀾於既倒!更要吹,吹他是地府官軍的一麵旗!是那些被叛軍蹂躪的陰魂野鬼唯一的指望!”

我的手指在沙盤邊緣緩緩劃過,仿佛在撥動無形的琴弦:“要吹得繪聲繪色,吹得人儘皆知!要讓酆都城裡那些醉生夢死的鬼官,還沒見到本帥的旗幟,就先聽到本帥的名號!要讓他們知道,東境的光複,靠的不是酆都那幫屍位素餐的廢物,而是本帥——趙鐵柱!更要讓那些在前線苦戰的、還在觀望的官軍將士知道,跟著本帥,有活路,有勝仗,有前程!”

張散重重叩首,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大帥放心!屬下親自盯著,定讓您的威名,如這冥土的陰風,無孔不入!讓酆都城裡的老鼠洞,都塞滿‘神君’的故事!”

“很好。”我滿意地點頭,“記住,這不僅僅是揚名,更是保命符。本帥偽造的敕令,瞞得過一時,瞞不過那些真正執掌輪回的老鬼。但隻要本帥成了這冥土官軍心中的‘定海神針’,成了地府百姓口中的‘救星’,酆都那幫人,就算知道了真相,想動本帥,也得掂量掂量!動了本帥,就是自毀長城,就是寒了前線將士的心!就是告訴這冥土萬靈,他們酆都,連最後一點遮羞布都不要了!”

張散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屬下懂了!這是陽謀!用潑天的功勞和沸騰的民望,鑄成一道他們不敢輕易打破的金身!”

“去吧。三日後,本帥要看到一支軍容整肅、戰意昂揚的鐵軍,更要聽到……來自酆都方向的‘風聲’。”我揮了揮手。

張散的身影再次如影子般融入帳外的陰影。

帥帳內恢複了寂靜,隻有血晶在額間傳來一絲溫順而滿足的悸動,仿佛也沉浸在這即將到來的滔天權勢之中。我走到帳門前,掀開厚重的簾幕。

要塞外,是無邊無際的冥土荒原,陰風如刀,卷動著殘留的硝煙與肅殺之氣。數萬陰兵正在各級軍官的呼喝下,如同精密的戰爭機器般運轉起來。拆卸營帳、整飭甲胄、擦拭兵刃、清點輜重……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大戰後的疲憊,卻又透著一股被勝利和“神君”之名點燃的狂熱。

鐵戰正站在高處,對著留守的將領們厲聲訓話,他那魁梧如鐵塔般的身影和粗獷的嗓門,足以震懾宵小,穩住後方。厲魄則沉默地站在另一側,親自點驗著即將隨我出征的酆都嫡係精銳,他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眼神深處的那抹敬畏與臣服,已取代了所有的不甘。他麾下的鬼將鬼卒,雖然驚疑不定,但在厲魄的積威和“神君”如日中天的名望下,無人敢有異動。

我的目光越過忙碌的軍營,投向荒原儘頭那片更加深邃、仿佛吞噬一切光線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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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

那座隱藏在無儘陰雲與輪回規則迷霧中的宏偉都城,如同一頭蟄伏的遠古巨獸,正等待著我的到來。

“輿論是劍,民心是盾,手中之兵,才是掀翻這腐朽秩序的根本……”我低聲自語,冰冷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塊刻著猙獰鬼頭的鐵牌——這從炮灰營隊正一路升遷的憑證,如今已成了我撬動酆都權力場的第一個支點。

三日後,旌旗蔽空,鐵流湧動。

我,李安如,也是所謂的趙鐵柱,更是“冥府東方征伐大元帥”,率領著這支由百戰老兵、歸順精銳以及無數在“神君”傳說鼓舞下彙聚而來的力量組成的近兩萬大軍,如同一條沉默而猙獰的鋼鐵洪流,碾過冥土荒原,朝著那座象征地府至高權力的都城,浩蕩開拔。

隊伍中,張散、李迷、王綸……那十幾個最早的心腹已然不見蹤影。但我知道,他們正如同投入冥河的石子,早已在通往酆都的每一條路徑上,激蕩起層層疊疊、關於“神君”崛起與東境大捷的漣漪。這漣漪,終將彙成滔天巨浪,拍向酆都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城門。

旌旗獵獵,甲胄鏗鏘,近兩萬冥府精銳組成的鋼鐵洪流,碾過冥土荒原,朝著那盤踞在無儘陰霾深處的酆都都城浩蕩進發。陰風如刀,卷起塵埃與殘留的硝煙,卻吹不散隊伍中那股被勝利和狂熱信仰點燃的肅殺之氣。

我端坐於猙獰的鬼首戰車之上,目光沉靜地掃視著這支已被我徹底攥在掌心的力量。厲魄統帶著他的酆都嫡係精銳作為前導,戰旗上猙獰的鬼麵圖案在陰風中鼓蕩,卻掩蓋不住那股被強行納入“神君”體係後的馴服。

中軍是我從黑石堡一路帶上來的陷陣老卒,以及沿途歸附、被張散等人整編過的官軍,他們眼神中的狂熱最是熾烈,仿佛“趙鐵柱”三個字本身就是點燃他們魂火的薪柴。鐵戰留守東境,但張散、李迷、王綸這些最早追隨我、從炮灰營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心腹悍將,如同我意誌的延伸,牢牢把控著中軍各營的命脈。

大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這並非軍力不濟,而是我刻意為之。

“大帥,前方十裡便是‘忘憂渡’,是通往酆都腹地的重要渡口,也是各路消息彙聚之地。”李迷策馬靠近戰車,低聲稟報,他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嗯。”我微微頷首,目光投向遠方那條在灰暗大地上蜿蜒流淌、濁浪翻湧的冥河,“張散他們,有消息傳回嗎?”

“回大帥!”王綸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他粗獷的臉上咧開一個笑容,“張散那小子派人送來了‘喜報’!說咱們的人,已經像水銀瀉地一樣,滲進了沿途所有的鬼市、驛站、渡口,還有那些流民聚集的陰溝角落!好戲,早就開鑼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當大軍的前鋒抵達忘憂渡那破敗卻鬼頭攢動的渡口時,一股無形的聲浪便撲麵而來。

渡口旁,一座用腐朽船板搭成的簡陋茶寮裡,擠滿了形形色色的遊魂野鬼。一個穿著破爛長衫、舌頭耷拉在胸前的吊死鬼,正唾沫橫飛地拍著驚堂木——一塊不知從哪座荒墳裡刨出來的棺材板。

“……列位看官!且聽小的道來!那‘神君’趙鐵柱!嘿!真真是咱們冥土官軍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吊死鬼的嗓音尖利,卻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煽動力,“想當初,叛軍勢大,烽煙四起,多少鬼城陷落,多少同袍化為飛灰!那酆都城裡的大老爺們,嘿!龜縮在森羅殿裡,連個屁都不敢放響!”

茶寮裡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附和和咒罵聲。

“可就在這危如累卵之際!”吊死鬼猛地拔高音調,吊著的舌頭都激動地甩動起來,“天降神君!從哪兒來?嘿!說出來嚇死你們!人家是從黑石堡那等連鬼都不願去的絕地魂獄裡,生生殺出來的!從一個小小的炮灰營隊正,憑著手中一把凡鐵鬼頭刀,砍翻了牢頭,殺穿了叛軍的伏擊圈,帶著一群同樣命如草芥的兄弟,硬是闖到了黑風穀前線!”

聽眾中發出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夾雜著難以置信的低語。

“這還不算完!”吊死鬼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到了前線,神君大人更是如猛虎下山!那叛軍將領,凶名赫赫,多少官軍將領折在他手下?嘿!在咱們神君麵前,三合都沒走過,就被斬於馬下!那場麵!嘖嘖嘖……真叫一個神威蓋世!自那以後,‘趙瘋子’的名號,就響徹了東境前線!叛軍聞之喪膽!”

“後來呢?後來呢?”有性急的遊魂忍不住催促。

“後來?”吊死鬼得意地晃著腦袋,“後來神君大人更是了不得!識破了蒼林堡、黑岩堡那些狗官勾結叛軍、囚禁酆都特使的驚天陰謀!在枯骨要塞,更是親率大軍,腳踏叛軍帥旗,一劍斬碎了叛軍大纛!那劍氣,據說連酆都城頭都能看見!這才逼得叛軍節節敗退,收複了咱們東境的大好河山!”他猛地一拍棺材板,“列位!你們說,這等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的蓋世功勳,值不值得酆都大帝親自下旨,敕封為‘冥府東方征伐大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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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太值了!”

“神君威武!”

“有神君在,咱們這些孤魂野鬼才有活路啊!”

茶寮內外頓時響起一片狂熱的呼喊。許多衣衫襤褸、魂體黯淡的遊魂,眼中都燃起了名為希望的光。

渡口碼頭上,等待擺渡的鬼卒們也在交頭接耳。

“聽說了嗎?東邊真出了個狠角色!趙鐵柱!”

“何止聽說!我有個遠房表親就在厲魄將軍麾下當差,傳訊回來說了,那神君趙大帥,簡直不是人……呃,不是鬼!神仙境的大能!連天庭的淨塵使都被他宰了!”

“嘶……真的假的?這麼猛?”

“千真萬確!厲將軍何等人物?酆都老牌的鬼將!現在見了趙大帥,那叫一個畢恭畢敬!連帶著咱們這些厲將軍的舊部,在東境軍裡腰杆都硬了不少!”

“嘿,照這麼說,跟著趙大帥,豈不是比在酆都城裡受那些鳥氣強?至少能打勝仗,有軍功拿!”

“誰說不是呢!我估摸著,這次大帥進酆都,肯定是要整頓朝綱!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類似的場景,在通往酆都的每一個節點上演。在“迷魂驛”破敗的驛館裡,幾個扮作行商的心腹,一邊喝著劣質的魂酒,一邊繪聲繪色地講述“神君”如何在黑風穀絕境中鼓舞士氣,如何身先士卒;在流民聚集的“哭喪坡”,幾個“僥幸”從叛軍屠刀下逃生的“難民”,聲淚俱下地控訴叛軍的殘暴,又無比狂熱地讚頌“神君”大軍過境時秋毫無犯,甚至還分發了些許魂糧的“仁德”;甚至在一些偏僻的陰路岔口,都能看到用鬼火刻在岩石上的簡陋標語——“神君至,叛軍亡!”“追隨神君,重振地府綱常!”字跡歪歪扭扭,卻透著一種底層鬼魂最樸素的期盼和力量。

這些經過精心設計、由不同身份角色在不同場合散播的“事跡”和“呼聲”,如同無數條涓涓細流,在通往酆都的廣袤冥土上瘋狂彙聚、奔湧、激蕩。它們相互印證,不斷發酵,最終彙聚成一股幾乎無法阻擋的滔天洪流——關於“神君”趙鐵柱的威名、功績、仁德,以及他受命於危難、肩負著拯救地府重任的“天命”!

大軍所過之處,沿途那些原本緊閉鬼門、惶惶不可終日的鬼鎮,開始有膽大的鎮守鬼吏小心翼翼地打開城門,奉上微薄的勞軍物資。越來越多的散兵遊勇、失地鬼官,甚至是一些小股的地方官軍,如同百川歸海,主動前來投效。他們或許是被“神君”的威名所懾,或許是被那沸騰的民望所裹挾,又或許,隻是在這末日般的混亂中,本能地抓住一根看似最粗壯的救命稻草。

戰車上,我閉目養神,神識卻如同無形的蛛網,敏銳地捕捉著四麵八方湧來的聲浪與魂念波動。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弧度。

輿論這把無形的劍,已然出鞘,鋒芒畢露!

民心這麵堅實的盾,正在凝聚,堅不可摧!

這鋪天蓋地的歌功頌德,這如野火燎原般的擁戴之聲,就是我為踏入酆都權力場準備的第一份“厚禮”,也是最堅固的護身符!它會讓那些高高在上的酆都權貴們,在對我這“偽造”的大元帥身份發難之前,先掂量掂量這沸騰的民望與軍心可能掀起的滔天巨浪!

血晶在額間深處傳來一絲溫順的悸動,仿佛也在享受著這被萬靈稱頌的榮光。但我心中一片清明。

酆都的城門,已在望。那巨大的、仿佛由無數痛苦哀嚎的魂魄澆築而成的黑色輪廓,在翻湧的陰雲和輪回規則的光暈中若隱若現,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嚴與腐朽氣息。

而我,將攜裹著這身後兩萬鐵血之師與冥土沸騰的民望,堂堂正正地踏進去!

酆都城牆上流淌著暗紅色的符文脈絡,如同巨獸的血管,散發出令人魂體都為之凍結的森嚴與古老威壓。巨大的城門緊閉著,如同巨獸沉默的巨口,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與腐朽。

距離城門尚有十裡,我抬手,示意全軍止步。

戰車的轟鳴與甲胄的鏗鏘聲瞬間平息,隻餘下冥土永恒的陰風在數萬大軍頭頂嗚咽。這片巨大的空地,此刻成了聚焦酆都內外無數目光的舞台。城牆上隱約可見巡邏鬼卒的身影,城門附近的鬼市、驛站更是擠滿了被大軍驚動、遠遠觀望的本土陰魂,他們或驚恐,或好奇,或麻木,目光都聚焦在戰車之上那個身著猙獰鬼首甲胄的身影。

我深吸一口氣,那冰冷的、帶著冥土特有腐朽塵埃氣息的空氣湧入魂體,壓下血晶深處那絲因即將直麵真正龐然大物而生的本能悸動。時機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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