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當時的角度看,他算不算周王朝的叛逆?
這似乎有點像是,荀子教出了李斯,儒家教出了法家?”
這個不知名的官員後退兩步,一聲不吭,仰頭栽倒在地。
幸好地上是羊毛毯,否則得摔出個好歹來。
太醫署的執勤醫官,趕緊上前去搶救。
“陛下的意思是?”
房玄齡站出來,做了一個捧哏,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朕的意思是,即便是史記那樣的書,一樣有其造假的地方,一樣帶著史官的主觀意誌。
畢竟是屬於後世成書,而且在當時,秦王朝的藏書被項羽燒得差不多了。
司馬遷本人,距離那個時間段也有點距離,他也隻是道聽途說,以及到處收集民間傳說和資料。
他那個時代,跟我們現在的時代不一樣。
我們現在就算是王朝破滅,前朝的記載也保存很好。
可即便如此,在借鑒書寫前朝曆史的時候,也未嘗沒有因為自己的主觀意誌,亂寫或者是有偏向。
人就是人,再怎麼正直的人,他也不是聖,都有自己的喜好和厭惡。
既然連史書,都出現了另類的造假。
百姓也好,百官也好,也有自己的喜好,否則不會傳出趙括紙上談兵,而完全不去想人家麵對的形勢。
那為何,論語它就不能是掄語?
朕一開始就說了,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朕覺得,這本掄語寫的很有意思,符合內聖外王之道。
諸位愛卿認為呢?”
“陛下,這是邪道,邪道啊!”魏征插言道。
“魏愛卿,你還沒有明白嗎?
這一本書,你彆管它是正道還是所謂的邪道。
他闡明了一個事實——人心百變!
朕既然要開啟民智,要人人如龍,那就不能隻有單方麵。
就好像朕說過,哪怕你是貪官,隻要你治下的百姓活得越來越好,不貪汙軍糧或者救災款等,關於民生和安全的東西,貪點又如何?
貪官,殺之不絕,因為這是人性。
同樣的道理,開啟民智之後,又豈能隻有一種思想?
朕也不知道,當初孔夫子說那些話的時候,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是麵對什麼樣的事情,他到底要交弟子什麼東西。
但,論語既然作為啟蒙到精通,貫通多數讀書人一生的著作,它就不能隻是一種釋意!”
“為何不能?”魏征梗著脖子道。
“論語.泰伯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爾等與朕,學習的時候應該都是這麼斷句的吧?
想當初,朕給專門的第一屆女子科舉出題,朕就出了這道題。
當初那一屆女子科舉,凡事理解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理解為愚民之策的,朕全部不錄用。
因為朕斷句的時候,認為是:民可,使由之!
不可,使知之!
朕認為,需要根據民眾的需求,來確定該不該讓他們知道,而不是統統不讓他們知道。
除此之外,還可以理解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再或者理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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