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我是從長安來的。
我可以肯定,皇帝絕對沒有搞過這種集中化。
皇帝說的集中化種植和養殖,那是屬於因地製宜。
比如說,北方的大地適合種小麥,總不能強行種水稻吧?
再比如說,草原上適合養牛羊,總不能拿來種麥子吧?
再比如這海邊,明明是用來養海鮮的,總不能養池塘裡的魚吧?
是這麼個意思!
他可沒有說過,要讓全國的商業,都歸屬於少數的商賈,其他人不許做生意。”
“原來兄台來自長安啊!
聽你的解釋,是也。
可沒辦法,天高皇帝遠,從廣州港到長安,幾千裡路呢。”
“不,不是天高皇帝遠。
這位刺史,不是蠢就是壞。
他不但故意曲解皇帝的政令,而且以這個解釋來說,他還可能逃脫皇帝的懲罰。
至少在表麵上,他沒有錯誤。
因為皇帝並沒有說,這種行為是錯誤的。
哼哼哼……”李承乾冷笑道。
“是呀……”商賈下意識接了一句。
“如果真是那個刺史的錯,他可逃不脫皇帝的懲罰。
雖然在這方麵,他沒有什麼錯。
但是,皇帝三番五次的強調,要以民生為本。
什麼叫民生,自然是大多數百姓活得更好。
他這麼一搞,把資源都壟斷在少數幾家手裡,百姓怎麼活得更好?”李承乾淡淡道。
“不對,兄台!
你要這麼說的話,他也讓百姓活得更好啊,就隻是讓我們這些小商賈活得不好而已。”商賈懵逼道。
李承乾扭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手裡緊抓貨源就是在搞壟斷,壟斷之後,東西的價格就由他們自己製定。
你剛剛也說過,隨著海邊撿不到了,這海鮮的價格也在提高。
這種提高,真的隻是因為海邊撿不到了嗎?
沿海那麼寬的麵積,彆的地方也撿不到嗎?
還是說,暗地裡就是壟斷造成的效果?”
海鮮商賈張大了嘴,眼睛也瞪大了。
作為商賈,但凡有點天賦,這裡麵的道理一聽就懂。
“這,這位兄台……
就算知道,也沒有辦法的,民不與官鬥,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不管怎麼說,現在比以前要好過多了。
像我們這種商賈,在以前的話,看起來交的稅很少,甚至不交也沒事。
但實際上,不管是出門行走,還是在自己所在的當地,都需要各種孝敬。
能夠有點餘錢,已經不錯了。
運氣不好的話,隨時可能會破產,還無處申冤。
自從皇帝大肆打那些世家豪強,那些人都收斂多了。
新的商法實施之後,那些人也不敢太過分了。”
真正的商賈,永遠是謹慎的存在,除非他們飄了,這家夥開始說豪強的好話了。
李承乾微笑道:“對,民不與官鬥,也就隨便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