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瞳孔微縮,左腳在馬頸上一蹬,整個人如一片白羽向後飄出,同時銀槍回卷,槍尖“噗”地挑飛短匕,順勢掃向醜馬的眼睛。
醜馬吃痛,發出一聲不似牲畜的咆哮,猛地低頭撞向趙雲的白馬。
哈薩尼趁機揮舞戰斧,借著馬勢橫掃,斧刃幾乎貼著趙雲的衣襟掠過,將他背後的披風劈成兩半。
披風瞬間被斧風卷得粉碎,可見這一斧的力道有多驚人。
兩人激戰的異常凶悍,兩邊觀戰的大將,都很難看清兩人的招式,隻能看見槍影和斧光。
大約近一百回合時,兩人的激戰緩慢了下來。
兩騎再次交錯的瞬間,趙雲借著照夜玉獅子的騰躍之勢,將銀槍挽出一道冰冷的圓弧。
這一槍極其凶狠,槍尖破開風勢,直取哈薩尼握斧的右手。
哈薩尼方才那一斧,讓趙雲看清了對方依仗馬勢發力的破綻。
哈薩尼喉間發出暴怒的低吼,醜馬被主人的情緒感染,四蹄猛地蹬地,竟硬生生止住衝勢,轉而用脖頸上的鐵刺狠狠撞向照夜玉獅子。
神駒吃痛揚蹄,趙雲卻穩如磐石,借著馬身顛簸的弧度,銀槍陡然變刺為掃,槍杆帶著千鈞之力抽向哈薩尼的腰側。
哈薩尼早有防備,戰斧回掄舞出屏障,“鐺”的一聲巨響,槍杆與斧身碰撞的震顫順著手臂蔓延,兩人的坐騎都被震得連連後退。
醜馬退勢未止,哈薩尼已借著慣性將戰斧橫舉過頂,斧刃的烏光在日光下映出一道死亡弧線,朝著趙雲頭頂劈落。
這一斧凝聚了他全身蠻力,連坐下醜馬都被壓得前腿微彎,地麵的泥塊被馬蹄碾得粉碎。
趙雲不閃不避,照夜玉獅子通靈般向側前方躥出半步,恰好讓過斧刃的鋒芒,同時銀槍如毒龍出洞,槍尖貼著斧柄向上滑行,直指哈薩尼握斧的虎口。
“噗”的一聲,槍尖雖被斧柄格擋,卻震得哈薩尼右手猛地一麻,戰斧險些脫手。
他怒吼著用左臂死死壓住斧柄,鐵刺頸索深深勒進皮肉,鮮血順著脖頸淌入衣襟,反倒激起他更凶的悍性。
醜馬突然人立,前蹄在空中亂蹬,哈薩尼竟借著這懸空的刹那,將戰斧倒轉,用斧柄末端的鐵環砸向趙雲麵門。
趙雲偏頭避開鐵環,銀槍順勢下沉,槍尖精準地刺向醜馬的前腿關節。
醜馬吃痛落地,身形一個踉蹌,哈薩尼的斧勢頓時滯澀。
就在這轉瞬即逝的間隙,趙雲猛地擰轉槍杆,槍尖如靈蛇般繞開斧刃,斜斜刺入哈薩尼的左肩!
血花迸濺在墨黑的戰袍上,哈薩尼卻像不知疼痛,左手猛地抓住槍杆,右手戰斧橫掃,斧刃幾乎貼著趙雲的馬頭掠過,將照夜玉獅子的鬃毛劈斷數縷。
趙雲手腕翻轉,槍杆在他掌心飛速旋轉,硬生生從哈薩尼的鉗製中抽出半尺,槍尖帶著血肉再次紮入,這一次卻精準地挑斷了他左肩的筋絡。
哈薩尼握斧的右手徹底失了力氣,戰斧“哐當”墜地,在地上拖出一串火星。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垂落的左臂,醜馬也因主人的頹勢而焦躁地刨著蹄子。
趙雲沒有半分遲疑,銀槍回抽再刺,槍尖如一道冷電,從哈薩尼心口透體而過。
哈薩尼的身體猛地一僵,喉嚨裡湧出的血沫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最後看了一眼趙雲那雙沉靜的眼眸,又低頭望了望心口的槍尖,高大的身軀緩緩從醜馬上栽落,重重砸在地上。
醜馬發出一聲悠長的悲鳴,原地打轉卻不敢靠近,唯有那柄掉落在地的戰斧,還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烏光,隻是再無半分懾人的凶氣。
韓遂望著陣前那道挺拔的白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指深深掐進了韁繩的皮革裡,指節泛白。
他眼睜睜看著那柄墨黑戰斧墜地,看著哈薩尼魁梧的身軀像段沉重的木頭從醜馬上栽落。
那可是他花了一車黃金、五十匹良駒,才從樓蘭荒漠裡請出來的“戰神”啊。
他親眼看著這西域壯漢揮斧劈開巨石的狠勁,見過他那匹醜馬踏碎鐵蒺藜的凶相,他甚至已經在盤算,等哈薩尼殺退了雁門軍,他就可以借著這股悍勇之氣,在涼州站穩腳跟。
可眼下,不過百餘回合,這個曾讓他寄予厚望的“利刃”就這麼斷了。
他望著趙雲白袍上那抹刺目的紅,那是哈薩尼的血,卻沒能染紅勝利的旗幟。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比涼州的寒風更冷。
原來重金請來的,終究不是能逆天改命的神,隻是個會流血、會倒下的凡人。
這念頭讓他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握著韁繩的手,竟微微發起抖來。
身後的士卒,和兩側的羌族騎兵雖仍氣勢洶洶,看向趙雲的眼神中卻已多了幾分懼意。
雁門軍營寨前,漢軍陣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浪幾乎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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