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目光冷冽地望向敵軍,銀槍一指:“常山趙子龍在此,誰來一戰!”
聲音在叛軍中久久回蕩,無人再敢上前。原本還躍躍欲試的幾個羌將,都低下了頭。
田豐在陣中微微頷首,命令道:“鳴金收兵。”
鑼聲一響,雁門軍緩緩退回營寨。
韓遂環視一圈,見原本昂揚的士氣像被戳破的皮囊,正一點點往下癟著。
“都給我抬頭!”韓遂聲如炸雷劈開沉寂,“不過折損四人,便嚇破了膽?我軍五萬兒郎在此,堆也能把敵營堆平了!
傳令!投石機攻擊雁門營寨!”韓遂的吼聲裹著風砸在將旗之下,手中馬鞭狠狠指向遠處那片灰黃色的夯土寨牆。
韓遂軍陣後的二十餘架投石機緩緩挪出,車輪碾過泥土,發出“咯吱咯吱”的沉響,每一步都像是在試探。
領兵的校尉不時勒住馬,望著前方那道灰黃色的寨牆,喉結滾動估算著雁門軍投石機的攻擊距離。
“停!”校尉猛地抬手,投石機陣列齊刷刷定在原地。
這裡距寨牆足有三百步,在估摸著的“安全線”外,木架深深紮進土裡,絞盤開始吱呀轉動。
磨盤大的青石蓄勢待發,拽繩的士兵們弓著背,臉憋得通紅,卻不敢有絲毫急躁,他們知道,此刻每一分力氣都要用到精準的投擲上。
第一波石彈騰空時,弧線明顯比預想中平緩。石彈越過曠野,大多砸在寨牆上,夯土被撞得簌簌掉渣,卻沒造成致命損傷;有兩枚偏得遠了,落在寨牆前的空地上,激起的泥土濺得不遠。
“再加半圈絞盤!”校尉大喊。
第二波石彈的軌跡更高些,終於有三枚狠狠砸在寨門兩側,木門的鐵環被震得崩飛,門板上裂出蛛網般的縫隙。
就在這時,寨牆上突然傳來絞盤轉動的轟鳴。雁門軍的石彈呼嘯著飛來,果然如韓遂軍所料,堪堪落在他們前方數十步處。
石彈砸在土上的瞬間,崩起的石塊如箭雨般橫掃,離得最近的一架投石機旁,兩名正搬石的士兵被碎石掃中,悶哼著倒地。
“退半步!快退!”校尉嚇得臉色發白,士兵們慌忙推著投石機後挪。
重新調整後,二十餘塊石彈隨著“放!”的吼聲驟然騰空,帶著尖嘯衝向雁門軍營寨外側。
他們不敢再靠近攻擊了,隻能對營寨外側的防禦進行攻擊破壞。
石彈砸在寨牆外側的拒馬樁上,碗口粗的木樁應聲斷裂,尖刺亂飛;彈起的石彈飛起砸在寨牆上,或多或少的破壞著寨牆的堅固。
轟擊了十輪後,韓遂命令停止了投石。他猛地揮手高喊道:“聽今日先破敵營者,賞黃金百兩,封牙門將!斬將奪旗者,賜爵封侯!”
“黃金百兩!”“封侯!”幾聲驚呼在隊列中炸開,方才萎靡的眼神裡漸漸燃起光火。
韓遂見狀猛地抽出腰間佩劍,直指對麵營壘:“鼓手何在?!”
兩側戰鼓早已備好,鼓手們攥緊鼓槌齊聲應道:“在!”
“擂鼓!”韓遂劍尖向雁門軍營寨斜劈而下,“殺…”
“咚!咚!咚!”
三聲震耳欲聾的鼓點率先砸下,隨即萬千鼓點彙成怒濤。
方才還低落的軍心被重金與功名狠狠點燃,韓遂麾下一萬兵馬喊殺聲撕裂長空,黑壓壓的人潮,如決堤洪水般化作無數股散亂的洪流,朝著寨牆撲去。
整個衝鋒隊形看上去稀稀拉拉,卻像張鋪開的大網,不給投石機留任何集中打擊的空隙。
雁門軍的營寨前,一丈寬的壕溝阻擋著,溝底的木樁尖裹著陳年血垢,像一排淬毒的獠牙。
衝在最前的叛軍甲士猛地頓住腳步,卻被身後的推力帶著往前踉蹌,靴底踩中地上的鐵蒺藜,尖銳的尖刺瞬間穿透靴底,紮進腳掌。
痛得他們悶哼一聲,剛想彎腰拔刺,一支支箭矢已從營寨飛射而出,被射中的叛軍栽進壕溝,木樁尖戳穿胸膛,血沫順著嘴角湧出來,手指還在痙攣著想去拔腳上的鐵蒺藜。
三道拒馬在壕溝後層層疊疊,阻擋著叛軍的衝擊。
後麵的叛軍踩著壕溝裡的屍體躍過壕溝,落地後立馬去移動拒馬,還沒等他們動起手,營寨上的雁門軍已將滾石砸下。
磨盤大的石頭帶著風聲砸著人群,脊柱斷裂的悶響混著慘叫,許多人被壓成了一灘肉泥,濺起細碎的血花。
營寨的箭樓上,雁門軍弓箭手張弓如滿月,弓弦震顫聲此起彼伏。
一名年輕射手剛射出第三支箭,就被下方飛來的一支流矢射穿咽喉,他捂著脖子從箭樓栽下,墜落時撞在拒馬的鐵矛上,屍體被鐵矛穿成了串,腳尖離地麵不過半尺,還在微微晃動。
旁邊的老兵看都沒看他一眼,抽出箭矢,反手搭弓,箭矢飛出後精準地射穿了一名正在攀爬的叛軍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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