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溝裡的屍體越堆越高,廝殺聲震得地皮發顫,雁門軍的呐喊與叛軍的嘶吼攪在一起,兵刃碰撞的火星在四處飛濺。
寨牆下的血積成了河,漫過鐵蒺藜的尖刺,流進壕溝裡,與屍油混在一起,泛著令人作嘔的腥甜。
韓遂看到己方兵馬已損失不少,雁門軍營寨前的防禦工事已遭到嚴重破壞,對幾家羌族頭領說道:“諸位頭領,我的軍卒基本搗毀了雁門軍的防禦障礙,接下來就靠諸位的勇士摧毀寨牆,屠殺敵軍!”
眾頭領立即調動各自兵馬,準備衝鋒。
韓遂命令收兵。韓遂的兵馬剛一撤離,一萬羌騎的嘶吼聲先於馬蹄聲傳出,像悶雷般撲向營寨。
他們披著各色獸皮,有的揮舞著長矛,有的舉起彎刀,有的扛著鬆木,胯下戰馬噴出響鼻,四蹄瞬間翻飛,朝著雁門軍營寨猛衝去。
隊形也是散亂衝鋒,不給雁門軍投石攻擊的大範圍傷害。
張遼站在寨牆中段,手中的鉤鐮刀閃著寒光。他左邊是趙雲,亮銀槍斜指地麵;右邊是屈鷹,大刀握得死緊;兩側的張合和夏侯蘭則握緊長槍,眼神緊盯著衝來的騎手。
羌騎馬蹄掀起的沙石,打在營寨的木柵欄上,劈啪作響。
“放箭!”張遼大喊一聲。霎時間,密集的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穿透羊皮甲的噗嗤聲與戰馬的悲鳴混在一起。
衝在最前的幾名羌騎應聲墜馬,卻被身後的洪流瞬間踏成肉泥。
他們根本不顧傷亡,前排的騎士舉著削尖的犛牛角盾牌,轉眼間,羌騎就衝到了寨牆下。
前排的騎士舉著盾牌護住頭臉,後麵的人扛著鬆木狠狠撞向營門,眼看羌騎的鬆木即將撞上營門,張遼猛地揮手:“落閘!”
沉重的鐵閘帶著鐵鏈的轟鳴砸落,正砸在最前的幾匹戰馬上,馬骨碎裂的脆響中,鬆木撞在鐵閘上,震得城樓都在發顫。
“放箭!”張遼俯身躲過一支射來的骨箭,反手一刀挑落一名正攀爬柵欄的羌騎。
那羌騎墜地時還在嘶吼,轉眼就被後續的馬蹄踏成肉泥。可更多羌騎踩著同伴的屍體往上湧,有人用短刀劈砍柵欄的立柱,木屑飛濺中,竟硬生生要劈出一道裂口。
緊接著,無數支箭從羌騎陣中射來,有的釘在夯土牆上,有的擦過漢軍的甲胄,發出刺耳的“咻咻”聲。
漢軍箭雨不停朝著羌騎飛去,中箭的羌騎慘叫著墜馬,卻很快被後麵的人馬踩在腳下。
他們根本不管傷亡,依舊瘋狂地衝擊著。
一名羌騎瞅準寨牆的一處缺口,翻身就要爬上來。趙雲眼疾手快,亮銀槍一抖,槍尖精準地刺穿了那羌騎的胸膛。
那羌騎悶哼一聲,屍體順著牆滑了下去。可緊接著,又有兩名羌騎順著缺口往上爬,趙雲槍杆橫掃,將他們打落。
屈鷹那邊,一名羌騎已經爬上了寨牆,舉著短刀就朝身邊的漢軍砍去。
屈鷹怒吼一聲,大刀迎著短刀劈去,“當”的一聲,火星四濺。
他手腕一轉,大刀順著對方刀身滑下,砍中了羌騎的胳膊。
羌騎慘叫著,屈鷹又補上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張合和夏侯蘭揮舞大槍,為身邊的弓兵格擋著射來的箭,讓他們能夠在保護下從容射擊。
鐵閘在鬆木的撞擊中,發著巨響。
“用滾石!”張遼從容指揮著士兵,幾人搬起半人高的石塊,滾了出去,其他人搬起石頭扔了出去。
一名羌騎被石塊正中麵門,紅的白的漿液濺在盾牌上,卻仍有更多人踩著同伴的屍體往前湧。
廝殺聲、兵器碰撞聲、慘叫聲、呐喊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寨牆上的雁門軍卒不斷有人倒下,又不斷有人補上來。鮮血順著寨牆往下流,在牆根彙成了一條條血河。
太陽慢慢往西移動,陽光不再那麼刺眼,可廝殺的慘烈程度絲毫未減。
寨牆下的屍體越堆越高,有的地方甚至快與寨牆齊平,羌騎踩著同伴的屍體,離寨牆頂端越來越近。
雁門軍長槍兵不斷刺穿羌騎馬腹,騎士摔落時,早有漢軍的短刀候著。
羌騎的衝鋒漸漸緩了,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前排的屍體已經堆得像小山,連戰馬都難以逾越。
風裡全是血腥和焦糊味,大隊羌騎仍在嘶吼著分散的發動著騎射。
幾十支小股羌騎,依然舉著犛牛皮盾忽東忽西撲向牆根,踩著死屍和馬背往上爬。
突然,西南角的柵欄被撞開一道缺口。十幾名羌騎嘶吼著衝進來,彎刀揮舞間,幾名來不及防禦的漢軍已捂著脖頸倒下,鮮血噴濺在飄揚的“雁門”旗上。
“堵住缺口!”一名伍長舉著環首刀撲過去,刀刃與羌騎的彎刀碰撞出刺眼的火花,他的左臂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死死抱住對方的馬腿,直到被另一名羌騎的馬蹄踏碎肋骨。
喜歡曹操劉備,那些美人是我的請大家收藏:()曹操劉備,那些美人是我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