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舞蝶看得肝膽俱裂,嘶聲大喊:“夫君!鬆手!快鬆手!”
郭霞也紅著眼嘶吼,聲音都劈了叉,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趙劍渾身浴血,像團火般黏在那怪物身上。
典韋等人更是紅著眼,不要命的用兵器一直擊打著那堵看不見的屏障。
纏鬥間,趙劍被怪物甩得不停撞上崖壁,喉頭湧上腥甜。
他瞅準怪物轉頭咬來的瞬間,猛地偏頭避開尖牙,突然順勢低頭,用儘全力將嘴狠狠咬在怪物頸側的鱗片縫隙裡!
“嗤啦”一聲,鱗片被硬生生咬開,一股又腥又冷的黑血猛地湧進他嘴裡。
那血像冰錐般刺得他喉嚨劇痛,卻激起了他骨子裡的狠勁。
他死死咬住不放,任憑黑血順著嘴角淌進衣襟,順著喉嚨灌進肚裡,直到滿嘴滿肺都是那股令人作嘔的腥氣。
怪物痛得瘋狂掙紮,在穀中翻撞,崖壁被撞得碎石飛濺。
趙劍被甩得頭暈目眩,牙齒卻咬得更緊。直到感覺嘴裡的搏動漸漸微弱,那股瘋狂的掙紮終於停歇。
怪物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沉,帶著趙劍重重摔在地上,激起漫天塵土。
煙塵中,趙劍緩緩鬆開嘴,嘴角掛著黑紅交雜的血沫,胸口劇烈起伏。
他撐起身子看了眼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的怪物,怪物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縮小,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黑點。
最後,竟然消失不見了。
趙劍正納悶時,忽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後倒去,正落在張懿的墳旁,徹底沒了聲息。
那股無形屏障突然消失了。
黃舞蝶和郭霞瘋了般撲了上來,隻見趙劍渾身是傷,嘴唇還殘留著黑色的血跡,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得幾乎探不到。
郭霞一把將他抱在懷裡,指尖觸到他冰冷的皮膚,聲音都在發抖:“還有氣…快!快!快救夫君!”
黃舞蝶看著昏迷的趙劍,臉色慘白如紙。她抱住趙劍,對眾人說道:“所有人聽著!此事半句不許外傳!
立刻撤回元氏!”
元氏國相府內堂靜得能聽見燭花爆開的輕響,十幾位須發皆白的元氏名醫排成一列,正挨個給榻上昏迷的趙劍把脈。
第一位老醫官剛搭上脈,眉頭便死死擰成了疙瘩,三根手指在趙劍腕上懸了許久,指尖竟微微發顫。
片刻後他緩緩收回手,背過身去輕輕搖了搖頭,額角的冷汗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往下淌,浸濕了花白的胡須。
郭縕站在榻邊,指節攥得咯吱作響,鬢角的白發仿佛一夜又添了數莖。
黃舞蝶立在他身側,垂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著一方素帕,指腹已被絞得發白。
郭霞捂著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手背上滾燙。
趙雲按著腰間的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著每一個上前的醫官,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搖頭歎息。
堂內的空氣越來越沉,像壓了塊千斤巨石。每位醫官把脈時都如臨大敵,診完後無不麵色凝重地退到一旁,或是低頭垂眸,或是望著地麵長歎。
郭霞的哭聲越來越壓抑,最後幾乎喘不上氣,郭縕伸手扶住她,自己的手卻也抖得厲害。
隻剩下最後一位名醫了,幾人都緊張的看著他,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名醫指尖搭上脈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他先是瞳孔驟縮,隨即緩緩鬆開手,對著郭縕和黃舞蝶搖了搖頭,聲音嘶啞:“脈象紊亂如散沙,氣若遊絲……老夫,也無能為力。”
話音未落,郭霞眼前一黑,“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身子直挺挺向後倒去。
黃舞蝶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郭縕腿一軟,若非趙雲及時伸手扶住,險些栽倒在地。
黃舞蝶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喉頭的腥甜。她知道此刻不能倒下。
夫君還在榻上,郭霞昏了過去,郭伯父已然方寸大亂,這雁門軍的一切,必須有人撐住。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意,聲音雖輕卻穩:“先把郭霞扶到偏房,讓親兵照看。
子龍將軍,醫官們都辛苦了,先請他們去偏廳歇息。”
兩日後,元氏國相府內宅,燭火跳動著映出滿室凝重。
沮授與田豐風塵仆仆趕到,青色官袍上還沾著趕路的塵土。
兩人來不及歇腳,先去內堂看了趙劍的情況,此刻麵色都沉得像化不開的墨。
黃舞蝶聲音帶著難掩的疲憊,卻依舊穩當:“兩位先生都看到了,主公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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