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斬殺了十三隊追殺百姓的小股敵軍,天開始亮了。
趙劍勒住戰馬,在一處開闊地上列出了陣型,看著到處在逃跑的百姓。
人群很快就稀疏了起來。
他知道,前麵一定有不少的敵軍已經截斷了逃跑的路,路另一側的百姓已經受到了控製。
他默默眺望著遠方。
很快,塵土飛揚而來,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置身在隊列前方的稀疏人群,前麵的往隊列後麵的路跑著,後麵的開始往路兩側的山坡溝壑、樹林草叢裡奔跑著。
一支馬隊很快出現了,顯然也看到了趙劍這支隊伍,一聲長長的號角聲響起,那些在追殺百姓的人放棄了追殺,一窩蜂的衝著趙劍隊列殺來。
相距百步時,對方停了下來,大約不足三百步。
為首一個魁梧的將領大刀一指趙劍,喊道:“什麼人?”
趙劍沒有搭話,大戟平舉,喊道:“殺!”
對方一見殺來的人馬是他的數倍,急忙撥轉馬頭就跑。
趙劍的馬蹄踏過染血的土路,揚起的塵土裡混著濃重的血腥氣。
路上、路側的荒野上、山坡下,到處躺著百姓的屍體。有的早已沒了聲息,肢體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狀。
有的還剩一口氣,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哀鳴,伸出的手在地上徒勞地抓撓,指縫間滲著暗紅的血。
一個孩童蜷縮在母親懷裡,小小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母親的手卻早已冰涼。
不遠處,幾個婦女倒在車輪旁,散落的發髻沾著泥汙與血痂。
“這群畜生!”趙劍猛地勒緊韁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怒火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胸腔發痛,連帶著呼吸都粗重如雷。
他低頭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雙目赤紅地望向遠處敵騎揚起的煙塵,那煙塵裡仿佛還裹著方才百姓的哭嚎。
“駕!”他狠狠一夾馬腹,坐騎吃痛,人立而起後撒開四蹄狂奔。
風聲在耳邊呼嘯,他反手摘下背上長弓,三指搭箭,弓弦拉滿。
“嗖、嗖、嗖!”箭矢不斷破空,精準地穿透敵騎的半邊脖頸、膝蓋。
那些人慘叫著從馬背上滾翻下來,在地上翻滾、哀嚎。
趙劍催馬追上敵騎,左手按住馬鞍,右手緊握鐵戟。戟尖寒光一閃,不是刺向心口,而是精準地砸在對方的腳踝、肋骨上。
又是一聲聲撕心裂肺的痛呼,這些騎兵一樣哀嚎著摔在地上,腳踝、肋骨以詭異的角度彎折,這輩子再難站立了。
他一路追,一路射,一路砸。箭矢、鐵戟專找筋骨射、砸。
受傷的騎兵們都沒有立刻死去,卻要在斷骨碎筋的劇痛中掙紮,每動一下都是酷刑。
“我不殺你們,”趙劍的聲音在馬蹄聲中透著徹骨的寒意,“我讓你們活著,活著記住今日的血,活著受這鑽心的疼,活著生不如死!”
鐵戟揮落的風聲裡,混著他粗重的喘息與騎兵們此起彼伏的慘叫,在這片堆滿百姓屍骸的土地上,撕開一道更烈的血痕。
趙劍的雙眼早已被血火熏得通紅,耳畔隻剩下馬蹄的奔雷與自己粗重的喘息,連手中鐵戟的重量都仿佛融進了血脈裡。
那些倒在路邊的百姓身影,像燒紅的烙鐵反複燙著他的神經,讓他徹底忘了“停手”二字怎麼寫。
前麵的騎兵越來越少,從最初的百騎,到幾十騎,到最後孤零零的一人。
那騎兵早已嚇破了膽,伏在馬背上拚命抽打坐騎,脊梁骨都在發抖。
趙劍卻像一頭被激怒的獵豹,緊追不舍,鐵戟的寒光始終指向對方。
距離越來越近,他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汗臭與恐懼的味道。
猛地一夾馬腹,坐騎如離弦之箭躥上前,趙劍探身出去,鐵戟帶著風聲砸落。
不是砸要害,而是生生砸碎了他的腰骨。
“啊——!”淒厲的慘叫刺破空氣,那騎兵像斷線的風箏墜下馬背,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趙劍終於勒住了馬。
風卷起地上的血沫,撲在他臉上。他這才恍惚回過神,轉過馬頭,望著眼前一片狼藉,斷骨的騎兵們在地上痛苦蠕動,與周圍百姓的屍骸交織成地獄圖景。
他抬手一揮:“撤!”
“主公,有敵軍殺來了!”一名士兵喊道。
趙劍又轉回馬頭,見數丈高的塵土滾滾而來,速度很快,那陣勢顯然不是小股兵馬。
“列陣!”
趙劍舉起大戟,盯著這滾滾的塵土。
煙塵如一條土黃色的巨龍翻卷著,五千西涼騎兵馬蹄踏響大地,鐵甲碰撞聲混雜著粗糲的呼喝,驚得道旁老樹的烏鴉撲棱棱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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