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與母親池陽君親自前往,母子倆乘坐的車駕,簡直是把皇帝的龍輦搬到了路上,一路行來,連日光都似被這氣派壓得矮了三分。
董母的車駕,竟是用整塊紫檀木掏空打造的車廂,四周鑲著半尺高的金箔,上頭鏨著“日月同輝”的紋樣,陽光一照,金芒能晃得人睜不開眼。
車廂兩側掛著鮫綃簾子,淡紫色的紗麵上用銀線繡滿了萬福紋,風吹過,紗簾輕晃,露出裡頭鋪著的白狐裘墊,毛茸茸的像堆著雲團。
車轅是黑檀木裹著銅皮,兩端各雕著一隻金漆鳳凰,鳳嘴裡銜著明珠,走起來叮咚作響。
拉車的是八匹純白的河西駿馬,馬身上披的鞍韉是金線織的錦緞,連馬蹄鐵都鍍了銀,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像是在敲打著銀子。
車駕前後各圍著二十名侍女,個個穿著錦繡宮裝,手裡捧著鎏金熏爐,一路走一路焚香,煙氣繚繞中,連車輪碾過塵土的聲音都顯得貴氣起來。
董卓的車駕,比董母的更添了幾分威赫。車廂竟是用黃銅澆築,外層裹著厚金,四角各立著一尊金獅,獅口銜著鎏金鈴鐺,車行時叮咚震耳,十裡外都能聽見。
車廂正麵鑲著一麵巨大的和田玉鏡,鏡麵上刻著“受命於天”四個篆字,玉光溫潤,卻透著股壓人的氣勢。
車簾是玄色的貂裘,邊緣綴著珍珠串成的流蘇,每顆珠子都有拇指大,走起來嘩嘩作響。
拉車的是十匹純黑駿馬,馬鬃馬尾都用紅綢紮著,鞍轡上嵌著鴿卵大的寶石,跑動時寶石折射出的光,比鎧甲上的寒芒還要刺眼。
車駕左右各有三十名鐵甲騎士護著,個個身高八尺,甲胄上的紅纓如烈火般飄動,手裡的長戟斜指天空,戟尖的寒光與車駕上的金玉流光交相輝映,硬生生在黃土道上劈開一條金光大道。
兩車駕行在路上,前後簇擁著數百名護衛,輪軸碾過路麵,發出沉悶如雷的聲響。
隨行護駕的將領是呂布、李傕、郭汜,三人並轡而行,如三把出鞘的利刃,將這奢華儀仗的威勢又抬了三分,馬蹄踏處,連風都帶著懾人的殺氣。
呂布騎在那匹日行千裡的赤兔馬上,渾身披掛著獸麵吞頭連環鎧,甲片上鎏著金,在日頭下泛著冷硬的光。
他手按在方天畫戟的戟杆上,戟尖的寒芒能映出他眼底的銳利,側臉線條冷硬如刀刻,目光掃過周遭時,連護衛的甲士都下意識挺直了腰杆。
李傕與郭汜分侍兩側,雖無呂布那般奪目的神采,卻帶著久經沙場的沉猛。
郭汜手裡攥著一杆鐵槍,槍纓是褪色的紅綢,眼神像鷹隼般掃視著遠處,但凡有風吹草動,手便會猛地收緊。
李傕的黑鐵鎧甲更透著股嗜血的戾氣,嘴角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配上他臉上的膚色,更讓人不寒而栗。
每當車駕稍緩,呂布便會勒住赤兔馬,回頭望一眼董卓的金車,那眼神裡既有對權勢的敬畏,又藏著幾分難掩的鋒芒。
李傕與郭汜則會分向兩側,低聲喝令護衛收緊陣型,沙啞的嗓音混著馬蹄聲,像是在為這奢華隊伍裹上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這三人往隊伍旁一站,便如三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把董卓的威勢從車駕裡延伸出來,讓這浩浩蕩蕩的送嫁隊伍,既有金玉堆成的富貴,更有刀兵鑄成的威嚴。
董趙聯姻的事原本就震動了天下,董卓這嫁孫女的豪華嫁妝,更令不少諸侯有點坐臥不安。
董卓嫁孫女的嫁妝隊伍尚未抵達雲州,那奢華嫁妝的排場已如驚雷般滾過中原,各路諸侯聞訊,皆在府中坐立難安。
人人都知這潑天富貴不是給董白的,是董卓遞向雲州趙劍的橄欖枝,若二人真成掎角之勢,天下格局怕是要翻覆重來。
袁紹在鄴城府邸裡摔了玉杯,酒液濺濕了案上的地圖。
“趙劍匹夫!竟跟董賊聯姻!”
他眼底藏著焦慮,董卓勢大,趙劍同樣勢大,二人若是合力,他苦心經營的河北基業怕是要動搖。
劉備在北海太守府的油燈下枯坐,關羽、張飛侍立兩旁。
許久後,他長歎一聲:“董卓以富貴結好趙劍,其意不在聯姻,在天下啊。”
張飛按捺不住怒火,卻不知往哪發!
關羽目光落在案上的地圖,看著雲州與北海:“董卓、趙劍都是難以對付的,若兩人真的合力了,這…”
他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大哥的憂慮,他們兵微將寡,最懼諸侯合縱,尤其董卓這般權傾朝野者,若再得強援,他們連夾縫求生都難。
公孫瓚帶三千麾下的白馬義從,正準備前往青州,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裡隱隱有點不安。
“董卓這是在下血本,真正想拉攏趙劍!”
曹操聽到消息時,正在疾書,筆尖劃破竹片的聲音格外刺耳。
荀彧在旁道:“主公,董卓此舉,意在穩住後方,好專心對付關東聯軍。”
曹操停筆,抬頭冷笑:“董卓以為金銀能買通人心?趙劍若真是見利忘義之徒,也坐不穩雲州這位置。”
話雖如此,他卻將竹簡狠狠擲在案上,“怕就怕趙劍騎牆觀望,讓董卓沒了後顧之憂。
傳令下去,加緊操練兵馬,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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