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這番話看似平淡,卻暗藏機鋒!句句都在試探趙劍的野心,是否覬覦關中?是否有逐鹿天下的圖謀?
趙劍聞言,端起麵前淡酒,指尖摩挲著杯沿,半晌才緩緩開口,聲音平淡無波,卻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關中之地,沃土千裡,易守難攻,確是寶地。”
頓了頓,他抬眼看向賈詡,眼神深邃如淵:“但寶地終究是死物,能讓寶地生勢的,從來都不是城牆有多高、土地有多肥,而是握著寶地的人,以及願意跟著他走的人。”
“至於我如何看?”趙劍嘴角微揚,將杯中淡酒一飲而儘,語氣依舊平淡,卻藏著睥睨天下的霸氣,“眼下關中亂局,不過是猛虎暫眠,豺狼爭食。
待猛虎睜眼時,自會有人明白,哪裡才是真正能安身立命、成就大事的地方。”
這番話不直接評說關中利弊,也不表露自己的意圖,卻暗指自己便是那“暫眠的猛虎”,更隱晦拋出橄欖枝,唯有“智者”才懂“猛虎睜眼”後的格局。
張濟和張繡聽了,隻當是趙劍在議論時局,唯有賈詡,在聽到“握著寶地的人”與“猛虎睜眼”時,眼裡微不可察地一閃。
他抬眼看向趙劍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探究與凝重,眼底深處,那抹深藏的精光,終於清晰了幾分。
賈詡忽然抬手給自己的空盞添了些溫水,動作從容得像是在待客,指尖卻在放下水壺時,輕輕叩叩案麵,引著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目光掃過趙劍,語氣漫不經心,卻字字都在鋪路:“方才聊完關中,倒想起關東如今的局麵。
袁紹占著冀州,憑四世三公的名頭招賢納士,看著聲勢最盛;公孫瓚在幽州,白馬義從能擋異族,軍威赫赫;袁術更不必說,南陽富庶之地在握,連朝貢的禮儀都敢僭越幾分。”
他頓了頓,故意留個空當,讓張濟接話:“依濟看,這天下將來,多半要落在袁氏兄弟手裡!”
賈詡聞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向趙劍,話鋒悄然遞出:“張將軍說得是,不過也有幾位不聲不響的。
曹操在東郡,地盤不大,卻逼著豪強放糧,收攏了數萬流民;劉焉在益州,關起門來造乘輿車具,聽說連法令都改了大半。
趙將軍戎馬數年,見多識廣,這些諸侯裡,將軍覺得誰真能在這亂世裡站穩腳跟?”
這話看似是問“誰能成氣候”,實則是在探趙劍的“野心”格局。
張濟和張繡都豎起耳朵,想聽聽趙劍的回答,畢竟征北將軍的名頭不是虛來的。
賈詡依舊雲淡風輕,一雙深眸看似自然,眼神卻暗中死死盯著趙劍的神色。
趙劍聲音平淡得像在說今日的天氣:“袁紹守的是‘名聲’,公孫瓚守的是‘兵馬’,袁術守的是‘富貴’,劉焉守的是‘地盤’。
他們守的都是自己的東西,卻忘了這亂世裡,最守不住的就是‘私產’。”
他抬眼,目光掠過賈詡,沒有半分銳利,卻帶著一種俯瞰全局的篤定:“曹操收流民,算得是懂‘人’,可他眼下隻守得住東郡的流民。
至於能走多遠……得看他將來,是想守著東郡當諸侯,還是想讓天下的流民都有飯吃。”
這話落在張濟耳裡,隻當是趙劍不懂權謀,可賈詡手指卻猛地一收,指頭幾乎要嵌進掌心。
他瞬間懂了趙劍的話:那些諸侯爭的是“一隅之地”,而趙劍心裡裝的是“天下萬民”。
曹操的“懂人”隻是小格局,趙劍要的是“讓天下人有飯吃”的大格局。
這份野心,藏在“護人”的殼子裡,比任何諸侯的僭越都更有霸氣。
賈詡緩緩鬆開手指,眼底的驚濤駭浪早已壓下,隻留下一絲不易察覺的熾熱:“將軍此言,倒是比一流謀士看得更透。”
他沒再多問,可這句話,已是對趙劍的“回應”,他懂了,也動了心。
趙劍看著賈詡眼底一閃而過的光,又是輕輕一笑,那笑,像極了他藏在平淡下的、定天下的野心!
酒盞再一次碰在一處時,賈詡忽然抬手按住了額角,左手微微搭在案邊,臉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倦意。
他對著董白、趙劍和張濟微微欠身,聲音比先前輕了些,卻依舊穩妥:“諸位慢飲,在下晨起處理軍中文書時受了些風,此刻頭竟有些沉,怕擾了宴席興致,先回去歇息了,望大小姐和兩位將軍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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