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好車,拎著一份檔案袋從車上下來,溫榮的車已經駛出了停車場。
站了幾秒,池鶴陽收回目光,麵上溫潤淡笑轉身進了公司。
辦公室裡。
易誠給池鶴陽倒了杯水,然後在一旁的沙發落坐,拿起他帶來的檔案袋打開。
裡麵是幾份鑒定報告,他看的仔細,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麻煩池總跑一趟,也請替我謝謝紀總,感謝二位幫忙。”
池鶴陽長腿交疊,水杯端在手裡也沒喝,隻是拇指微微壓在杯沿上,有一下沒一下來回劃拉。
他笑意溫淡,開口問:
“我剛到新加坡不久,是托紀闌修的福,結交到易先生這樣的朋友。現在知道了這種事,實在有點替你抱不平,易先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有沒有我們能幫到忙的地方?”
“不用。”
易誠將幾張鑒定書裝起來,笑的牽強婉拒道:
“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多謝池總。”
池鶴陽緘默幾秒,若有所思開口:
“其實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作為局外人,說這些...恰不恰當。”
易誠看他一眼,端正臉色:
“忠言逆耳利於行,池總把我當朋友,就請暢所欲言,我願意聽聽。”
事實上,易誠現在的確還沒拿定主意該怎麼做,跟溫榮說,也不過是還在遲疑,考慮要不要直接跟梁家攤牌。
溫榮的丈夫是saa的掌權人,勢必有很大的話語權。
不管她們夫妻會不會站在他這邊,還是最後以家族利益為重,和梁氏那幫人同流合汙,易誠都需要當下立刻劃清立場。
目前這種情況,他很需要有個人商量。
而這個最理想的人,應該是他全心信任的婁驍,隻是現在婁驍已經從梁氏家族那個大染缸裡全身而退了。
易誠儘量不願意再麻煩他。
所以他最近的調查動作,背後都依仗紀闌修的幫忙。
易誠需要像紀闌修這樣有權有勢,又跟整個梁氏家族的利益站在對立麵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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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易先生是,既然已經隱忍這些年,何不沉住氣?儘量逐個去報複,筷子還是一根一根掰比較容易斷,不要把事情鬨開。”
池鶴陽說著,淡淡一笑:
“以我目前對梁家人的了解,似乎沒有一個善茬,我不願看到易先生這樣的人才,因為一時衝動而被資本掰折,那樣太可惜了。”
易誠下顎動了動,沉聲說。
“池總的意思我明白,但目前來說,大半個梁家都跟我為敵,除了借力打力,促成他們內鬥,沒有更省時省力的辦法能讓我達成目的。”
他是很想報仇,但得儘量避免自己的手沾血,不然婁驍會對他失望,小宇也會被他連累。
那樣下場絕不會好。
池鶴陽聽罷笑了笑,“理解,也算很運籌帷幄了。”
“但有一點,基因這東西很難說,梁氏家族從上到下爛到根子裡。易先生該不會覺得,從小離開梁家又突然回來繼承遺產的祁景晝,會是個例外吧?”
易誠愣住。
“所謂孤木難支。”
池鶴陽淡笑說道,“我猜祁景晝...,也就是梁京州,他回來的時間沒有那麼久,應該會選擇息事寧人穩定局麵,而不是迫不及待地趁機吞噬掉其他人的股權。”
如果祁景晝占中立,或是顧全大局替梁氏家族內部的醃臢事做遮掩,那對易誠來說將毫無幫助。
反倒會成為易誠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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