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請你先冷靜。”
祁景晝抬手擋住易誠,側了一步插在他跟梁京澤,目光冷漠直視著易誠怒紅的眼,言辭冰冷無情。
“一切存在不確定因素的條件下,采取違法手段進行暗地取證,單方麵做出的所有鑒定報告,梁氏都不認可其結果。”
“親子鑒定這件事,等孩子找回來我們再當麵做,行麼?”
梁京澤聽言先回過神,當即一臉嚴肅地表態:
“不錯,先找孩子要緊,等孩子找回來,我願意跟他做親子鑒定。”
易誠胸膛起伏,紅著眼看了看祁景晝,又看了眼梁京澤,冷哼一聲甩手走到一旁。
溫榮看著這一幕,心底已經生出一點奇怪的念頭。
易誠做過親子鑒定?
上次談話的時候他可沒說這件事,當時說的是‘懷疑’小宇的親生父親是梁京澤。
——他是怎麼拿到梁京澤的dna的?
“易哥。”
溫榮走到易誠身邊,眸光微閃輕聲說道:
“我們聊聊?”
易誠神色不虞地看她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
溫榮跟易誠坐上車單獨談話。
其他人則繼續留在警局大廳裡。
祁景晝跟池鶴陽相看兩厭,兩人各自坐在大廳兩邊的椅子上,互不搭理。
梁京澤則坐在祁景晝身邊,壓低聲問:
“大哥,要麼我去幼兒園那邊問問消息?”
“不用,已經有人過去了。”
祁景晝淡聲說,“你就跟易誠待在一起,免得再出什麼事,我們說不清。”
梁京澤聽言皺眉,“大哥是不是覺得,這事有人故意往梁家身上潑臟水?”
“太正常了。”祁景晝神色淡淡瞥他一眼,“你們一個個兒,沒一個手腳乾淨,隨便搞出點事來都夠saa的法務跟公關忙一陣。”
“......”
梁京澤一臉尷尬,慚愧地低下頭。
“...我給大哥添麻煩了。”
祁景晝沒說話。
他也算是明白,為什麼梁家這輩堂兄弟好幾個,婁驍卻硬要一直催他回來繼承遺產,才肯放手交權。
以前一直以為,婁驍是因為跟梁家人不合,又不願意辜負他爸爸的臨終托付,才硬鑽牛角尖兒認為接班人非他祁景晝不可。
現在看來不全是。
梁氏家族上上下下烏煙瘴氣,全是廢柴跟爛人。
這些堂兄弟一個個,沒一個能拎出來頂梁的,任由他們隨便接管公司,老頭子硬撐大半生才守下來的江山,就要打水漂了。
再怎麼說,哪怕祁景晝回來後也辜負老頭子的期望,把saa給搞砸了。
至少他是老頭子的親生兒子。
那老頭子就算泉下有知,怪也隻能怪自己兒子沒用,怪不到他婁驍身上。
婁驍這不止是考慮到自己,也是憑良心做事了,要的就是個問心無愧。
祁景晝想到溫榮上次問他‘你累嗎?’。
現在是真有點累了。
如今他有點怪那老頭子,當年竟然都已經選擇鐵腕手段,獨自侵吞掉了梁氏家族的一大半股份。
為什麼就做不到徹底斷舍六親,好給他省點麻煩事?
這是看不得他白白繼承了他的遺產,怕他這父子情分淡薄的兒子會太享福,才給他留點事情做麼?
想著,祁景晝壓在膝頭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不經意跟對麵的池鶴陽對上視線,眉心微皺,更心煩了。
——這狗東西,陰魂不散,得把他攆出新加坡才行。
“我知道你也沒心情應付人,所以有話直說了。”
警局院子裡的勞斯萊斯車上,溫榮正色打量易誠。
“你之前說,小宇的親生父親可能是梁京澤,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梁京棋嗎?”